眾多大臣這才聞言起身。
即使隔著冕旒,白祈言這位新君也依舊是一副少年模樣。
看起來壓根就不像是能為君執政的人,因此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大多預設了段疏寒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白祈言坐的位置比較高,自上而下一眼就能看穿那些人的心懷鬼胎,因此便倦倦的說了一句。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這話一出,新任的戶部尚書立馬就出來哭窮。
“陛下,臣有本奏!”
在接下來的三刻鐘的時間裡,這位戶部尚書有條有理的表明瞭如今國庫如何虧空、戶部賬上已經沒有銀子了等等。
說到最後涕泗橫流,看起來倒當真是一位憂國憂民的賢臣。
但這麼長一段話的主旨無疑就只有兩個字——
要錢!
要知道,這幾天段疏寒抄了那麼多高官大族,手裡到底攢下了多少錢,誰都不知道。
畢竟經過前二十年的竭澤而漁,那些貪官汙吏們是真的被養的腦滿腸肥,油水一掛一大把,現在全都進了段疏寒的腰包。
零存整取了屬於是。
按理來說,抄家所得的錢財是要充進國庫的。
可抄家處斬整套流程都是段疏寒的親兵執行的,以至於戶部至今沒見到一個銅板。
賑災的諸多事宜,也都是曾經鎮北王府的家臣一力負責的。
這讓朝廷的不少官員都產生了可能會被淘汰掉的恐慌感。
今日是新君登基之後的第一次早朝,新任的戶部尚書就開始抹著眼淚要錢了。
白祈言懵懵懂懂的聽了好半天,才總算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扭頭看向坐在他下首的段疏寒。
段疏寒自然知道他們打得什麼主意,笑了一聲。
“如今朝中大事,在於賑災,戶部尚書所言,容後再議吧。”
緊接著,工部尚書又上前彙報了一下災區開挖水道的進展。
比起戶部因沒錢而無所事事,工部倒是忙得很。
工部這位老尚書,在先帝還在位的時候就沒犯過什麼大錯,雖說也時不時的中飽私囊一下,但也不至於像其他貪官那樣刮骨吸髓般的撈錢。
因此段疏寒只是警告了一下,並未處置他。
“陛下,攝政王殿下,仙緣宮還未修建完畢……”
“拆了吧。”
不等工部尚書說完,段疏寒便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
工部尚書瞬間一悚。
這仙緣宮雖是後修建的,但到底也屬於皇宮、更是白氏皇族的祖宗基業。
若是直接拆了,段疏寒只怕是要遺臭萬年。
段疏寒並不在乎這些,聲音微涼。
“皇宮地方這麼大,夠陛下住的了,不需要再添一個仙緣宮。”
“是……是……”
這一場早朝開下來,時間已經接近晌午了。
雖說白祈言從頭到尾基本上只起到了造型上的作用,但依舊累得夠嗆,一想到這一天的工作還沒結束,整個人都像是蔫兒了一樣。
回寢宮換了常服之後,在去御書房的路上,白祈言一直唸叨著要吃飯。
念得段疏寒都煩了,差點給他一個大逼兜。
“飯桶!”
“嗚嗚嗚嗚嗚……”
進了御書房,眼看著四周已經沒人了,白祈言才開始裝模作樣的抹眼淚。
“煩死人了,當皇帝怎麼都這麼累啊,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死了得了!”
他今日天還沒亮就起來了,過了這麼長時間,才只是上了一個早朝。
後面還有無數的奏摺等著他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