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不多,現在基本上全都處於關機狀態。
就算不能立即處理掉,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而回到人類基地之後,白祈言根據項圈的定位去尋找海泊舟,可等找到的時候,卻只看到了海泊舟的半個頭顱以及一些零散碎塊。
異種本身就屬於那種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掉的生物,想要自殺並不簡單。
從現場的痕跡上判斷,海泊舟很有可能是將爆炸物抱在了懷裡,才導致身體碎塊被炸的四面八方到處都是。
即使是這樣,他的肉體也沒有死亡,總會有活過來的那一天。
死的,只有他的意識而已。
白祈言站在一片廢墟之中看了許久,最終遵守承諾,放過了海星。
他找到先前冷凍起來的海星的身體,裝進了向外運送建築垃圾的卡車裡。
這些建築垃圾會被傾倒在某處。
在將來的一場雨過後,海星就會醒過來。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因為白祈言不會被傳染,便跟著醫生在臨時醫院裡忙進忙出。
一連幾日,白祈言都忙得腳打後腦勺。
而喻疏寒也在忙著人類基地的重建修整工作。
兩人竟是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
這天深夜。
醫院裡的情況總算是好了一些。
說是好了一些也不對。
在醫療物資匱乏的情況下,因為重症病人和重傷者都死的差不多了,才節省下了醫療資源,醫護人員也能稍稍放鬆一下。
只是臨時醫院裡的氣氛依舊很凝重。
白祈言往外走的時候,正好瞧見一名護士小姐正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哭。
他知道自己也是異種,所以這些天在醫院一直都是少說話多做事。
見那名護士小姐在哭,他猶豫片刻,走過去默默遞上了一張手帕。
白祈言低聲說道:“會好的。”
護士小姐一愣,但還是接過手帕,強忍著擦乾了眼淚。
“謝謝……”
白祈言問道:“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護士小姐搖搖頭,沒說話。
她不是在哭自己,而是在哭這個時代、哭死去的人。
在這個人類幾乎已經到了絕境的時代,無論是善的還是惡的,所有人性都展露無遺。
有些人在失去秩序之後肆意釋放自己的惡意。
也有人依舊堅守心中的善良。
很多人覺得末世先殺聖母,但其實人是群居動物,比起聖母,惡人與小人更容易被集體排斥。
既然是一個集體,那每個人都要為集體做貢獻。
你是聰明人,別人也未必是傻子。
蛀蟲當久了,遲早會有被清理出去的那一天。
白祈言深深的看了那護士小姐一眼,寂然無言,默默的轉身走了。
臨時醫院門口。
喻疏寒正站在路對面等他。
此時的夜空既無星辰也無皓月,黑沉沉一片,只有少數建築物發出的零星燈光。
那點光亮微弱到讓白祈言剛好能看清那邊有道人影,卻看不清臉。
白祈言快步走上前去,抱住了喻疏寒的腰,將臉埋在他懷裡。
喻疏寒垂眸問道:“累了麼?”
白祈言搖搖頭。
“我既然也要生活在這裡,當然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做很多很多事的。”
他不怕汙染、也不怕病毒。
生命力遠比人類要頑強。
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白祈言覺得。
喻疏寒努力生活,他也努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