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男子掙扎著起來,段疏寒才擺擺手招來了小二,聲音平淡。
“把方才的菜重新上一遍。”
小二自然也被嚇得不輕。
只是這客棧迎來送往,小二常年在這裡做活,也不算是個見識淺的,很快就鎮定下來。
“好嘞,客官您稍等。”
那男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經過剛才那一遭,他也知道段疏寒不好惹,只好放狠話。
“你……你給我等著!”
說完,竟是直接跑出了客棧,逃的沒影了。
客棧裡又是一陣鬨笑,所有人都在笑那男子不自量力。
也就只有還在餓著肚子的白祈言分外焦急……焦急的等開飯。
新的飯菜很快被端上來,白祈言吃完了,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他滿足的摸著肚子,對著段疏寒眨眨眼睛。
“咱們現在就要出發嗎?”
段疏寒想了想說道:“你若是想歇一會兒,也無不可。”
白祈言這人怕苦又怕累,還是個大飯桶。
雖說段疏寒哄著他穿了女子的衣裙,但出門在外,也害怕他任性的脾氣犯了,賴在哪兒不肯走。
白祈言這回倒是意外的通情達理,認真思索片刻之後說道:
“那還是現在走吧,早點到地方就可以早些休息了。”
“行。”段疏寒點頭。
兩人拎著行囊剛要離開,方才打抱不平的那少年卻突然開口。
“二位且慢!”
白祈言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少年很是鄭重的說道:“出門在外,最忌諱得罪人,二位方才得罪了那大漢,只怕是會招來報復,在下身邊帶了家丁護衛,若二位不嫌棄的話,可與在下同行,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聞言,白祈言與段疏寒對視一眼。
白祈言是個萬事不管的性子。
他自然怎樣都行,因此這些事都是段疏寒做主的。
段疏寒權衡一番後問道:“公子這是要往何處去?”
少年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冷心冷情的男子竟會主動與自己說話,頓時感到受寵若驚,連忙說道:
“我家裡是賣炭的,北境大雪,想必是缺炭,便運一些去賣,公子儘管放心,我家護衛都是會武的,個個都有一身好功夫,必然能保二位安全無虞。”
一聽這話,段疏寒略帶歉意的說道:“公子出門在外,又帶著貨物,本就行動不便,我們夫妻二人就不給公子添麻煩了。”
他們脫離大部隊,本就是想快馬趕路的。
若與這些帶著貨物的行商一起,還不如跟著大部隊。
少年有些遺憾,卻也未曾強求。
段疏寒與白祈言快馬趕路,很快就離開了薊州地界。
今日難得一個豔陽天。
未曾下雪,反倒是路上的積雪開始化開,道路變得泥濘,拖慢了他們行進的腳步。
白祈言騎在馬上,帶著帷帽。
明明那張精緻漂亮的臉,已經被遮的嚴嚴實實,卻依舊能讓人看出來是個美人。
“還要走多久?”
他們中午時沒能尋到落腳的地方,只能在這大冷的天,吃了點隨身帶的乾糧。
白祈言的矯情病犯了,又開始難受。
好在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能胡鬧、什麼時候不能胡鬧。
即使難受,也沒有為難段疏寒。
段疏寒說道:“天黑之前就能進城。”
“進城?”白祈言的眼睛總算是亮了,他一把掀開了帷帽,“真的嗎?”
進城就意味著,他可以吃的更好、住的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