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白祈言自己來瞧的時候,情緒並不高昂。
但現在與段疏寒在一起,他就顯得格外得意洋洋。
他湊過去,驕傲至極,整個人看起來都賤兮兮的。
“厲害吧?”白祈言緊盯著段疏寒臉上的表情,不斷的揚眉,“朕厲害吧?朕是不是一個特別厲害的皇帝?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快說厲害啊!”
白祈言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半晌,段疏寒才總算是回過神來。
“厲害。”
其實,段疏寒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順著白祈言的話說而已。
從剛剛看到大炮威力的時候,他的所有思緒都已經僵住了。
此刻回過神來,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踏雪關守城將士浴血奮戰的場景。
北戎連年來犯,也會有攻破踏雪關的時候。
城破之後,緊接著便是巷戰。
鎮北軍的將士們以命相搏,哪怕是死,都要儘量消耗北戎人的主力。
若是踏雪關的城牆上有了此等神器守城,那踏雪關必然自此堅不可摧,無人能犯!
“哎?哎!”
白祈言沒想到這麼一門簡陋至極的大炮,竟然能把段疏寒嚇成這樣。
他連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別害怕啊,這裡造出來的大炮是用來打敵人的,朕又不會拿它來打你,放心放心。”
“沒害怕。”
段疏寒伸手將他攬進了懷裡,聲音悶悶的。
“有陛下執掌天下,是天下臣民之幸。”
白祈言扭著頭看他,眨眨眼睛。
“那你呢?”
段疏寒只沉默了一瞬,隨後說道:“臣也是陛下的臣民。”
白祈言轉過身子抱住他的腰,聲音不大,但很傲嬌。
“這大炮就是專門送給你的,不是為了什麼天下臣民,你在乎這江山,我在乎你。”
這時候,雪花再次簌簌而下。
白祈言和段疏寒身上都穿著斗篷,在臨時搭建的木屋裡,看著工匠們造出的半成品。
此處的工匠有數百人,鐵匠、木匠、包括一些精通煙花爆竹等民間技藝的老師傅,各種能人異士都有。
但這麼多日以來,完整的大炮就只做出了三門。
其餘還有不少半成品。
炮筒是鑄鐵的,與現代衝壓技術一體成型的鋼管強度沒得比,但炮彈的威力有限,好歹也能用。
兩人在工坊裡走著。
突然間,段疏寒拿起了一把鳥銃。
鳥銃的製作難度比大炮還要高一點,因此成品就只有一把。
這把鳥銃,白祈言昨天就已經試過了。
威力跟弓箭不相上下,純純的雞肋,他索性就放棄了,讓工匠們先把大炮多造幾門,鳥銃留著慢慢研究。
“這是做什麼的?”
白祈言撇撇嘴,“打鳥的。”
段疏寒:“?”
白祈言將鳥銃從他手裡接過來,裝填上彈丸,槍口朝外,用火摺子點燃引線。
“嘭”得一聲。
不遠處樹上的一根樹枝被打斷。
沒錯,最早的鳥銃,就是需要打一發裝一次彈丸,還要點一次引線。
裡面通常都是鉛丸。
威力和效率還不如弓箭。
高階一點的槍支,白祈言倒也不是畫不出來,但他能畫出來,不代表這個時代的工業水平能做出來。
段疏寒多看了兩眼,果然就沒什麼興趣了。
他思索片刻說道:“如果可以不點引線,像連弩一般接連發射,倒是戰場上的利器。”
“?”白祈言:“你怎麼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