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季筠封瞪大了眼睛，甚至連身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再一次浮上心頭……
“你……你是……”
舒瀾隨手把他扔在了牆邊，嗤笑一聲。
“真以為自己在國內就能橫行霸道了是吧？”
“教官？”季筠封捂著胸口，艱難的叫了一聲。
兩年前，他被家族秘密送往灰鐵三角洲國際傭兵特訓基地受訓，正好被分配在21區。
而據說21區總教官黑曼巴，因為某一屆學員的死亡率超過了百分之五十而被停職兩年，他剛好是黑曼巴復職後的第一批學員。
那一年，21區的死亡率再次踩線，被黑曼巴精準的控制在了百分之二十五。
他算是僥倖，活了下來。
季筠封不敢置信，“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堂堂灰鐵三角洲21區總教官，怎麼會在蘭城這種地方？
而且……而且黑曼巴竟然只有十幾歲？！
以前訓練的時候，教官臉上一直都塗著迷彩，所有人都猜測黑曼巴的年紀應該在三十歲以下……
舒瀾蹲下身，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與他對視著，隨即咧唇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
即使還是那張臉，季筠封卻再也不覺得眼前的小姑娘漂亮了。
他只覺得恐怖。
“探親。”
季筠封：“……”
舒瀾輕飄飄的說道：“趕緊給我滾蛋！”
她倒是不擔心季筠封會把她的身份說出去。
灰鐵三角洲和華國官方早已決裂，他一個京城大家族的少爺，一旦被人知道曾經在灰鐵三角洲受訓，整個季家都要遭殃！
“教官……”季筠封想也不想的開口，“你為什麼還記得我？”
黑曼巴歷年接手的學員數不勝數，為什麼她還能記得他？
還是說，他在教官眼裡，其實是不一樣的？
舒瀾漫不經心的開口，“你當我跟你一樣腦子進水呢？”
季筠封：“……”
“說了讓你趕緊滾蛋！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舒瀾之所以記得這個人，還真不是因為她記憶力超群。
畢竟那些學員在結業之後，跟她也就沒有關係了，也不值得她費心去記。
她能記得季筠封，主要還是因為他是華人，編號也比較有意思。
……
最前面兩位是年份，後面代表21區，最後兩位才是他的編號。
想起在灰鐵三角洲那三個月的經歷，季筠封打心底裡就對舒瀾就有一種恐懼。
“教官……可以加個聯絡方式嗎？”
舒瀾偏頭看著他，想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來點了幾下遞過去。
“你掃我。”
季筠封顯然沒想到舒瀾竟然這麼好說話，一時還有些受寵若驚。
“謝謝教官！”
——
舒瀾離開的時候是兩個人，但回來卻只有她一個人。
唐以嫻臉色難看的問道：“季少呢？”
“走了啊。”舒瀾理所當然的說道：“季少說咱們舒家有家族精神病史，怕影響下一代，所以走了。”
“什麼？”唐以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沒明白舒瀾的意思。
舒瀾耐心耗盡，驟然抬高了聲音。
“他說你倆有神經病！明白了麼？”
“舒瀾，你！”
舒瀾懶得聽這些廢話，毫不猶豫的拎起揹包轉身上樓。
剛走上樓梯，正好迎面碰見舒安雅。
舒安雅對舒瀾是有些害怕的，眼看著舒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