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的屍體。長期酗酒使他父親的面容蒼白浮腫、皮肉鬆弛,衰老得不像他這個年齡的人所有的。他的眼睛緊緊閉著,看上去非常平靜,幾乎接近於安詳。
「我們猜是痛風造成的。」利奧納多說,「你知道,他喝了太多酒了。」
喬萬尼點了點頭。
「他走得很平靜。」利奧納多說。
「平靜」,這個詞在盧多維科•博納羅蒂身上是罕見的,幾乎喚起了喬萬尼久遠前的記憶:在他的母親還未去世時、在他還稱得上是一位溫柔的父親時,盧多維科常常也是平靜的;多年以前,他們也有一段很好的時光。
之後的歲月裡,是什麼將他變成了一位暴躁、貪婪、遊手好閒的惡人?喬萬尼的脊背上仍留著當年他打下的鞭痕——只因為他執意學習雕塑而放棄了文法。近四年來,他們很少通訊,喬萬尼定期將每月的津貼匯給他,盧多維科則會自行前往銀行提取,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的聯絡,僅此而已。他曾想過,也許這樣冷如冰雪的關係將一直持續,直到未來的某一天,他做出了一件足夠好的作品,或許能讓父親對他刮目相看……然而他們都沒能等到那一天。
他同時感到悲哀、憤怒與遺憾。而死亡一向是最成功的調解人,在父親的屍體面前,他寬恕了過往的一切。
他凝視著這張安詳的臉,許久後跪下親吻逝者的臉頰。眼中隱隱有熱意湧動,他閉上眼,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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