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死在全城人民面前,還穿著全套主教冠服。這對於羅馬而言,無疑是極大的冒犯和蔑視。在這樣的境況下,就算教皇問心有愧,也必須做些什麼維護梵蒂岡的尊嚴。羅馬的使者仍然杳無音訊,佛羅倫斯岌岌可危,像一艘被風浪搖撼的船,隨時有可能傾翻。最遲在後天,羅馬就會傳來迴音,洛倫佐說,事情已經無法草草收場。他會做好準備,去面臨可能發生的一切。
喬萬尼艱難地說:「你從來沒有領過兵。」
「總有第一次。」洛倫佐柔聲說,「除了你,我這一生從未逃避過什麼。難道要在這個時候瑟縮麼?」
喬萬尼無言地看著他,忽然把他緊緊擁進懷裡。洛倫佐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笑道:「放心,死不了。」
彷彿很久以前,洛倫佐也曾對他說過這句話。
距離刺殺之夜不過數日,他卻在洛倫佐身上重新感受到了他那慣有的力量。分明身處在風暴中心,他卻安寧而沉靜,彷彿一塊岩石,在毀滅的打擊中一度四分五裂,卻已飛快地自我癒合,並比從前更加堅固。喬萬尼閉上眼睛,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他比誰都明白這是為什麼。他所能給予的撫慰幫助洛倫佐度過了最痛苦的時間,而作為他的情人之前,洛倫佐·德·美第奇首先是這座城邦的領袖。他已經為這座城市殫精竭慮地付出了十年,珍愛它勝過所有珍寶。他曾經對它一度灰心,但又從它身上獲得了再生的力量——那是他永遠無法替代的支援與寬慰。荒誕又奇妙的人,縱使時常表現得如同惡的載體,卻又有一閃而過的善,對於愛人者而言,即使如同微末,也已經足夠,足夠從灰燼裡重新撿回一顆燃燒的心;他意識到一種宏大的力量,是洛倫佐畢生的執著,被現實削磨過,卻仍然牢不可破,任什麼也無法阻攔——即使知道責任與榮譽不過是永恆的幻影,還是去全力追逐;也許,追逐永恆的過程就是另一種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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