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一刻,虞璁甚至有些詫異,連眸子都睜的大大的。
陸炳從前是做不到這些的。
他沉悶而隱晦,不肯把感情輕易的流露出來。
可是在此時,哪怕遠處有侍衛巡邏,他也肯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擁抱他。
在兩人相擁如懷的時候,溫度和力量都在被有力的傳達,剛才還略有些不安的內心,突然就又回到了充實而又堅定的狀態裡。
虞璁知道,這就是他的回答。
哪怕什麼都沒有說,就已經夠了。
他笑著拍了拍阿彷的背,心想這貨是又漲高了,卻不肯鬆開他,只悄聲的在他耳邊不依不饒的問道:“那,你喜不喜歡我?”
陸炳任由他就這麼掛在自己脖子旁邊,輕輕道:“喜歡的。”
皇帝跟吃了糖似的鬆開他,笑的跟傻子一樣。
“我也喜歡你嘛。”
明軍目前熱火朝天的投入飼料處理的研究工作裡,當然每日的操練還在繼續。
哪怕這白草河對岸的人半夜突然殺過來,也完全不成什麼問題。
然而那幫首領們……還真的快打起來了。
自然是有守舊的人不肯答應這大明國皇帝的主意,嚷嚷著現在就要跟他們幹一架。
也有人真被這各種大好的條件誘惑到,滿腦子都在想怎麼得到一個名額。
這可是白送的好處啊,從前自己爺爺太爺爺他們可都是眼巴巴求來的。
比起真金白銀,被叫成什麼王,是不是放牧,那壓根都不算一回事。
中興之主達延汗的十一個兒子裡,兩個已經去世了,還剩九個都在壯年。
正是因為壯年,又各自利益立場不一樣,這時候爭什麼的都有。
當然他們爭歸爭,各種水果點心可一樣不落。
皇帝還特意吩咐給他們弄個小廚房,想吃啥隨時都能點。
看起來是皆大歡喜,唯一開始苦著臉的,就是徐階了。
蒙古人性格奔放又大大咧咧,說話激動了都唾沫星子往外噴,偏偏徐階被安排住在不遠處的綠色小帳篷裡,幾乎每一天從早到晚到半夜都有人找他。
這幫孫子雖然口口聲聲不要輕易屈服,就是派小廝甚至自己上門來找他寫標書。
別說有九個人了,徐階直接寫了二十多份,一度懷疑這世界上到底有幾族的蒙古人。
更可怕的是,他每次要問細節的時候,都會被威脅砍脖子。
亮閃閃的蒙古彎刀啪的拍桌子上,眼珠子也瞪得跟要吃人一樣。
可是就是要問細節啊……
這皇帝可說了,標書裡要寫清楚區塊的劃分歸屬,要寫自己對配合政策實施的保證和認同,還要把各種爭取的原因都寫出來。
這種東西蒙古人當然不懂,那就要徐階苦口婆心跟教孫子似的一遍遍講。
偏偏今天是首領來明天是使者來,而且蒙古人還真沒想好要不要劃片分治,往往是開著會又把他拎過去亂問一通,徐侍郎只感覺自己年紀輕輕的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自己是真沒想到,還能有寫稿子寫到手抽筋的一天。
而在另一處的大帳篷裡,武將和高層官員還在緊鑼密鼓的開會。
行政體制要改,守軍體制也要改。
如果真的有三族爭得了皇帝的名額,願意再配合政制的修改,那肯定是要見縫插針安排駐軍和官員的。
女真雖然如今的體制比較落後,但是跟蒙古相比還是好很多。
起碼這蒙古真正宣誓效忠的部族,軍權要交給漢族的官員來管理,而且還必須每隔幾年換任一次,不能形成威脅勢力。
皇帝把權力一下放,就拉著自家阿彷騎馬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