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我直接和父皇請辭。”
“威脅我?”朱壽媖側過頭來,露出無奈的神情:“我都說過了,這不是和你一人有關的事情——明日我在和其他兩個人在日壇當著群臣的面履行儀式之後,就去理工大召開會議。”
“朱壽媖。”朱載壡皺眉道:“你想插手科研的事情?”
“不錯。”朱壽媖挑眉道:“你覺得有問題?”
“何止是有問題?!”朱載壡素養極好,哪怕到了此刻,聲音裡也沒有任何怒意,反而清冷猶如寒泉。
“常安,你不應該碰這一塊——你甚至不瞭解他們。”
“哥。”朱壽媖轉過身來,直視著他道:“你知道火車這個東西,對於這個國家而言,是怎樣的存在嗎。”
“火車?”朱載壡反問道:“第一次剪綵試開的時候,你甚至沒有去看一眼吧。”
“那重要嗎?”朱壽媖不緊不慢道:“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火車至今也跑的比馬還要慢,也拖不了多少人吧。”
朱載壡被這一句問話給嗆住,反而露出有些彷徨的神情,低聲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無論是自己,還是理工大學上下的無數老工匠,幾乎能精進的每一個部件都已經做到極致了。
他們為了能改進這個東西,甚至去問了已經繁忙不堪的沈首輔,期待能聽到兩三句的指導。
然而沈大人也表示無能為力。
“我來,就是為了帶領你們,把火車,雙季稻,還有種痘針,這三樣東西,全部推出來。”朱壽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語氣平淡:“五年,已經夠了。”
怎麼可能?
朱載壡瘦削的臉龐只看向她,怔怔道:“你難道懂其中原理?”
“不懂。”朱壽媖只頓了一下,再度反問道:“你仔細想一想,父皇從前治國的時候,是怎樣的?”
“從前我們還小,可那些事情都早已被寫到書裡了,還有無數的長詩為之傳頌。”
“父皇,他救了無數的餓殍災民,他把藩王宗親削去羽翼,他建立了軍械庫和兵工廠。”
“他把河套草原奪了回來,征服了蒙古,馴化了女真,再踏平了朝鮮與扶桑。”
“你覺得,父皇他懂其中細節嗎?”
朱載壡站在她的身前,竟覺得心在緩緩地沉下去。
朱壽媖,她確實……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自己確實聰慧,是第一個下贏嚴世藩的人,也是這整個理工大學裡長進最快,成果最為豐碩的人。
可是朱壽媖,她雖然不會下棋,可卻如小時候一樣,做的第一件事,永遠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一看這整片的棋盤。
“朱載壡。”她平靜道:“有時候,不是技術不夠,而是制度出了問題。”
“你不是才能不夠,而是根本癥結,並不在你凝視的地方。”
第二天,在日壇之上,朱厚熜高調的公佈了有關繼承人選拔制度的具體專案,讓群臣見證三個繼承人和輔臣的授勳儀式。
在這一天裡,訊息如同墜落的流星一般,用最快的速度以京城為中心向外擴散。
不光是教部、戶部、經部的群臣們徹夜難免,連百姓們也忍不住議論紛紛。
——連賭局都在大街小巷裡紛紛展開了。
在好些年前,陛下公佈了紅藍陣營之事,讓八部幾乎以最快的速度,和最高的頻率,不斷地在改變格局。
有的人在扼腕嘆息,覺得陛下視朝堂為兒戲,這樣亂七八糟的點子都能亂來。
也有的人為之暗自心驚膽戰,心想要變天了。
嘉靖元年,也就是朱厚熜出來乍到的時候,朝堂是一邊倒的情況。
楊廷和作為元老,直接控制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