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藩也留在這幫忙看看孩子,跟他們講講故事什麼的。
其實虞璁並不確定嚴世藩會不會下棋,但是無論家教還是智謀,像他這樣的人不會下棋,基本上不可能。
嚴世藩作為歷史中的嘉靖朝京城第一鬼才,不僅善於揣測帝心,在審時度勢上也頗有能力。
打仗如下棋,講究的是步步為營,每一個念頭都要極其小心和周全。
如果這幫熊孩子裡有人四五歲就能下贏嚴世藩……那真的是超乎想象了。
之前靈芝一送過去,加上崔神醫的妙手回春,當天天快亮的時候,嚴世藩就退了燒,沉沉的又睡了一整天。
現在調養了十幾天,也終於能正常下地走動了。
虞鶴本身忙於公務和帶孩子,沒什麼時間去看他,聽說好友大病痊癒,也就放了心來,更專注的忙自己的事去了。
而嚴世藩那邊得到訊息,陛下近期繁忙,就算要面聖謝恩也要等到八月十日以後,這才一直沒有來宮裡面聖。
等到了八月十二,嚴世藩才走動利索又面色正常,沒有之前紙一樣的蒼白。
他聽胡管家說了前後,心裡相當愕然。
自己家父遠在金陵,王大人家又清廉無貪,能撿回這條命來,完全是靠虞鶴的前後求助,以及皇上的宅心仁厚。
可是自己和虞鶴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他竟然如此的幫自己……
嚴世藩這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匆匆跟王守仁道了聲謝,坐轎子去了宮中。
“嚴東樓這是大好了?”虞璁正喝著茶,一看他腳步沉穩,臉色還不錯,心裡就放鬆了下來:“不急著回衙門當差,沒事的。”
“謝陛下。”嚴世藩心裡惦記著虞鶴,此刻也不敢表露出來:“陛下救命之恩,臣無以為報。”
以後好好加班吧,看你了小嚴同學。
虞璁大概和他寒暄了一刻,突然話鋒一轉,直接問道:“你會下棋嗎?”
“下棋?”嚴世藩愣了下,點頭應道:“基本上都會一點。”
哦,一般這麼說都是在謙虛。
虞璁琢磨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和皇嗣們的約定跟他講了一遍。
“和皇子公主們下棋嗎?”嚴世藩怔了下,還是試探著問道:“陛下是想讓微臣讓,還是不讓?”
“不要讓。”虞璁斬釘截鐵道:“一分都不要讓。”
不對……所以嚴世藩下棋的能力到底如何啊?
這京城裡雖然娛樂專案多,但是文人雅士肯定離不開琴棋書畫這幾樣。
那嚴世藩在京中呆了三年,肯定跟一些巨巨下過棋吧?
“嚴東樓,你在這京城之中,下贏過誰啊?”
嚴世藩雖然有些猶豫,感覺直接這麼說好像不太好,卻還是坦誠道:“暫時沒有下贏我的。”
“噗……你這話說的,”虞璁揉揉鼻子笑道:“你跟楊首輔下過了?”
“下過了。”嚴世藩老實道:“贏老先生一目半。”
皇帝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那王尚書呢?”
“三目。”
不是吧……你才十八歲啊,這也太起點男主了吧。
嚴世藩似乎也不習慣跟皇上講這些成績,只摸了摸後腦勺再度問道:“真的……不讓嗎?”
“不讓,多挫挫這幫小傢伙的精神氣,讓他們能沉穩的學點東西才好。”
虞璁心裡感嘆這歷史中的大boss果真是boss,只擺手道:“你以後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來乾清殿西殿陪小傢伙們下棋吧,就當做報答朕了。”
嚴世藩忙行了個禮,應了這門差事。
圍棋界有句話叫,二十歲不成國手,終身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