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淳眯著眼想了會兒,忽然道:“都不要說話。”
他脫下拖鞋,站上客廳中心的茶几,輕輕抬起手。
指尖逐漸凝聚起微弱的白光,一點點地閃爍起來。
玄淳凝視著指尖的白光,一點點的轉了一圈,南北東三個方向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當他轉向西方的時候,一瞬間白光滅掉了。
“啊咧?”座敷童子眨眨眼睛:“你們不認識他嗎?”
“他?”鄭璞警覺道:“房子裡還有一隻妖怪?!”
其餘兩隻立刻作出警備的姿態,一齊看向西方。
那裡不知何時角落裡放了個花瓶,由於瓷上的花紋太不起眼,路過的人基本上都沒有注意過它。
當時鄭璞發現的時候,還以為是白溪瞧著喜歡搬回家來的。畢竟基本上,家裡的新成員都是她帶回來的……
玄淳默不作聲的上前幾步,靠近了那尊花瓶。
他抬起手,像是要一掌劈下去——
下一刻花瓶四分五裂,滾出一個穿著寬大宮袍的男子。他滿臉狼狽,看那樣子竟不像是一般怨氣凝成的妖魔。
他下意識地往牆角縮了縮,卻下意識地擺出高傲的表情,兇巴巴道:“幹什麼!你這草民!”
所有人一愣,座敷童子抱著酸奶歡快喚了一聲:“八尺大人~”
“八尺瓊勾玉是吧。”玄粹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條蛇皮繩:“幸。會。啊。”
“啪”地一聲,一排利刃直接插到狴犴耳邊的牆上,只差一毫就可以要走他的性命。
天狗和酒吞童子的攻勢無不招招狠戾,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是狴犴,是法制和憲章的化身,哪怕所有人都臣服於黑暗,他也不可能退後一步。
不……這些畜生。
這些踐踏了無數人性命的畜生……
狴犴著再次躲過獰笑著的天狗劈來的刀刃,掌心已被汗與血模糊了觸感。
酒吞童子仍然坐在人頭堆上,看著天狗姬如同逗弄獵物般追逐著他,只是不經意狀地踢了一腳一旁的招魂幡。
幾隻披頭長髮的鬼登時圍了過來,伴隨著淒厲的哭叫聲殺了過來!
狴犴呼吸一滯,身形一晃現了原形——
鬃毛耀如天山之雪的白虎縱身一躍,龍尾一掃將那天狗絆倒在地。
“呀~?”天狗倒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那隻閃著銀光、猶如神獸的狴犴,忽然尖聲笑了起來,跳起來便撲了過來——
狴犴一掌拍了過來,低吼一聲和她廝打起來,一口龍火噴過去,登時滿室傳來皮毛燒灼的聲音。
天狗卻如同瘋魔一般不管不顧地張口咬過來,相當靈活的身形幾乎如蛇一般精準的找到他的薄弱點,幾爪都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酒吞懶洋洋的抬手,幾道暗箭瞬間飛出,不偏不倚地射向他的後背!
“梆梆梆!”暗箭一齊被打落在地上,狴犴愣了下一個反手劈向天狗躲開她的鉗制,下一秒翻身爬起來,卻看見睚眥站在自己的身旁,手執九節鞭,周身早已被鮮血染遍。
九節鞭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淌到地上,酒吞童子眼神一厲,翻身執起招魂幡,低聲咒念一般說了句什麼,登時滿屋的怨靈一齊現身,徑直向著睚眥衝了過來!
正是現在!
狴犴無視天狗在自己身後的襲擊,一個扭身飛撲到酒吞身後,趁著他念著咒文分心之際,用盡所有力氣揚起利爪徑自把他的頭割了下來!
酒吞的頭掉落的一瞬間飛了起來,撲向狴犴的身後張口就咬,睚眥與眾鬼纏鬥之際一鞭拍了過來護住他的後背,下一刻狴犴橫豎兩掌,竭力將那鬼怪劈成四塊!
血液猛地噴湧出來,將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