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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璞看著遠方亮起的路燈,不再吭聲。
幾十年後,容貌如故的她會不會也領著個怯生生的大男孩,讓他喚早已老朽的自己一聲鄭先生。
動物園與山海經
之後的幾天裡,白溪老老實實地跟著鄭璞從朝陽區躥到海淀區,海淀區躥到朝陽區,從醫科院到生科院反覆折騰。
x光和電擊輪流著來,與她相接觸的人被降到最少,儘可能的封鎖了訊息。
在這過程中,總有幾個人會在操作的過程中悄悄的問她能通靈嗎,人死了以後會怎樣,白溪一般都眨眨眼睛,不做回應。
研究進行的並不順利,幾個老醫生觸診結果都相差很大,一如那天解剖大腦一樣,他們感知的都是自己的身體。
鄭璞對此很平靜,畢竟這種亡靈大概是現代真實科學接觸的唯一一例,研究手法什麼的都要慢慢來,不急著一天就能得出什麼結果。
但是被捆在電擊椅上確實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他在週末回家的時候問了問有什麼能補償下她的。
“哈?”白溪愣了下:“出去玩唄。”
於是兩個人愉快的決定去動物園逛一天。
臨出發的晚上,白溪從冰箱裡取了條不知名的腿丟給兩隻嘲風,趴在沙發上看著它們興奮的撕扯。
“……這是什麼?”鄭璞辨認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來:“你往我家冰箱裡丟了什麼?”
“一隻老龜的腿……”白溪艱難道:“但是零食好像滿足不了它們……”
鄭璞蹲在旁邊看著它們三下五除二的把這條腿撕扯乾淨,不由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小崽子牙口真厲害啊。
“我們明天帶著它們去動物園好不好?”白溪轉過頭問。
“放在銅像裡?”鄭璞疑惑道。
“不是。”白溪伸手吹了聲唿哨,兩隻小獸一齊抬頭,同時消失。
還沒等鄭璞反應回來,她又伸手抄起茶几上的剪刀和紙杯,隨手剪了自己的一縷長髮,手指憑空一畫燃起螢綠色的鬼火,讓頭髮登時化為灰燼墜入杯中,她低著頭晃了晃杯裡的水:“喝了吧。”
“……有毒麼。”鄭璞狐疑的接過去。
“你都陽x了還擔心有沒有毒。”白溪用死魚眼看著他。
“你走。”鄭璞橫了她一眼,端過來喝下。
在他喝的時候,白溪逐漸的透明到與環境融為一體,但是待那水進了他的肚子,再睜眼時,白溪和兩隻嘲風又能看的清清楚楚。
“臥槽~!”鄭璞有點小激動:“我這是得了陰陽眼了麼!”
“也就三天不到的時間。”白溪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陰界的事物看多了傷身。”
“那我……”鄭璞愣了愣,遲疑道:“十二點的時候是不是能真的看的一些奇怪的東西?
窗臺外一直蹲著的烏鴉撲稜了下翅膀,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時間,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
“為什麼非要等十二點?”白溪起身拽著他走到西側房間的窗邊,那裡可以看到一條寬闊的大街,每晚路燈都很亮,但是隻有車流穿行。
“你看。”
鄭璞再低頭看時,路燈的顏色反而黯淡了很多。
街上……漂浮著很多燈籠。
左邊一列,右邊一列,紅色和藍色的紙紮燈籠不規律的飄在空中,用盈潤的光芒照亮整個街道,像是哪裡古鎮的夜市。
有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在街邊遊蕩,巨型的長角的牛、奇異的鳥、像人又不像人的生物,還有各種體型的穿著古代衣袍的男子,在路邊悠悠然然的走著。
汽車過來的時候會徑直穿過它們的身體,雙方都像不知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