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斑白文質彬彬的權秘書點頭道:&ldo;恩,就是報紙上的臨平首富齊玉峰案,小姐跟他的女兒齊香香是朋友。
這個案子檢方的證據很充分啊!郭老思索回憶道。
權秘書嗓音充滿磁性:&ldo;是這樣的,如沒有意外,此案已經定性了。
姿柔也真是的,郭老搖頭嘆氣道:&ldo;還是小孩子脾氣,什麼都敢答應,法律是兒戲嗎?她要有什麼失誤,齊玉峰一家人饒不了她,外面的人也會笑掉大牙的。
聞言,權秘書思索片刻,低聲建議道:&ldo;要不我出手幫幫,把這個案子移交到軍事法庭來。
別胡來!郭老濃眉上挑,斷然否定。隨機緩緩起身,望向窗外濃密夜色,深深嘆口氣,語帶悵然道:&ldo;軍委會再也不是喪屍危機剛爆發時人們心中的救世主了,如今的海豐已經和平了太久了,民間的積怨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深,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軍政分離,目的就是要讓政府擋在前頭,為軍委會開脫些罪責。但目前看來,這並沒有讓民間的憤恨變少,不少大學生開始秘密組織小團體,許多民主激進報刊也開始風靡於市井當中,眼下的海豐越來越像一個火藥桶,但誰也不知道引線會在哪個時段突然點燃。齊玉峰這個案件影響力這麼大,市政府一方的姿態是司法公開,公正審判,我們軍委會只有支援的份,如果倒行逆施,怕是這個導火線就要引燃了啊!
您思慮的是!權鎮龍躬身應道。
郭老滿是皺紋的慈祥臉龐淡然一笑,開口道:&ldo;老權啊,是我太慣姿柔了,讓她把什麼都想的那麼簡單和理所當然。隨她去闖吧,闖的頭破血流也就成熟了,我這個當爺爺的,給她在後面擦屁股就好。
權鎮龍笑道:&ldo;女孩子家還是天真些好。
有我護她,她還能無憂無慮,我要不在了怎麼辦?郭老望了眼餐檯上的發黃照片,那是兒子還在時一家人的合影,當下,心頭湧起無限感慨道:&ldo;有些事,有些人,甚至有些痛苦,她必須獨自去面對和承受,怕的是到時沒我照應,她跌的太慘就站不起來了!
此刻的權鎮龍乖乖選擇沉默,他知道郭老又陷入到了回憶當中,而郭老無邊的回憶永遠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郭松巖,郭老的寶貝兒子,他的出生得天獨厚,模樣遺傳母親,眉目清秀,斯文儒雅,身子骨則遺傳郭老,強壯挺拔,走在人群當中鶴立雞群引人注目,又加上天資聰慧,從小便被籠罩在各種各樣的榮譽光環下,真可謂是女生愛慕男生羨慕。但就是這樣的人,二十五歲那年,被郭老逼著跟姿柔母親成婚,可以說,這是郭松巖一生當中唯一的挫折,再加上成婚前最疼愛他的母親突然離世,一系列挫折打擊讓郭松巖打心裡懷疑自己,懷疑人生的意義,在懷疑當中一步步墮落深淵,最後再把強烈的逆反心理和不滿情緒全都狠狠報復在自己身上,徹夜喝酒玩鬧,不顧性命的飆車,郭老捨不得打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把他從局裡領回來,權鎮龍不止一次看到,父子二人坐在沙發上,一晚相視無言。快到年關時,郭松巖終於在一次飆車中死去,英俊的臉龐被撞得面目全非。事後過了很久,權鎮龍提起,只是一句話,他過的太順了,順的讓他以為所有盡在掌控,順的讓他容忍不了一絲絲不符合自己想法的事情產生,這種順利毀了他。而這也是他在所有權貴家族孩子身上看到的通病,他們也許有能力,有才華,但擺脫不了的是骨子裡那種高傲與盲目自信,兩樣隱藏的性格毀了不少好苗子。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潔白紗窗撒在姿柔如雪的肌膚上,被單散發的淡淡香氣也讓姿柔睡得更加香甜,當下側身避開陽光,準備再睡一會兒。恰在此刻,床頭手機嗡嗡的打顫鳴動,香香先被吵起來,隨即趕忙把姿柔搖醒,讓她接電話。
姿柔睡眼惺忪的開啟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