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一個人在宮裡呆久了,跟託託都能聊很久。
“你以前都是用什麼東西填飽肚子的?”花慶之問道:“泡麵?”
他吃過那種東西,但是感覺太油膩了一點,不是很感興趣。
穆聞柳搖了搖頭,解釋道:“一般都是饅頭,偶爾配榨菜。”
“饅頭能吃得飽嗎?”花慶之有些疑惑:“一口一個感覺沒多少啊。”
宮裡也好,酒店也好,給他上的都是精面捏的小饅頭,裡頭估計還添點奶黃餡,再配上煉乳一起吃。
“是老面饅頭。”穆聞柳喝完了一碗湯,跟他比劃道:“還有雜糧的那種,這麼大一個。”
“比拳頭還大?”花慶之好奇道:“雜糧饅頭是什麼顏色的?”
小隨侍沉默了幾秒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於是到了第二天,他趁著出去給節目組送表格的功夫,在回來的路上給花慶之帶了一樣一個饅頭。
側門的守衛都看懵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隨侍出了宮之後右轉,不坐宮裡特意設定的私用車,而是捏著兩塊硬幣去了旁邊的公交車站。
然後在兩個小時以後又從公交車上下來,手裡還提了兩塊饅頭。
這麼寒酸……真是溯明廷的人嗎。
花慶之正靠在搖椅上用電腦寫著論文,一瞧見穆聞柳回來了,下意識地揮了揮手。
對方露出了笑容,給他看:“是這樣的。”
“哎?”花慶之放下了電腦,快步過去接了饅頭,好奇地掰了一塊:“有高粱的香味。”
他本來只打算吃一口,但不知不覺就被五穀雜糧的香味吸引著把一整個都吃完,還有點意猶未盡。
“確實很好吃。”
穆聞柳笑了起來,看著他時也放鬆了一些:“我今天坐車回來的時候,還看見花鳥市場裡有人在耍猴。”
“花鳥市場又是什麼?”
花慶之還真沒有這方面的概念。
像他們這樣的人,想養寵物或者盆栽,都是有專人把植物園或者專業園區裡精心培育的精品直接送過來。
穆聞柳試圖跟他解釋這些,但說的內容都跟天方夜譚一樣。
為什麼會有人把幾百條魚都裝到同一個魚缸裡?那魚真的擠得下嗎?
好些畫眉鳥和百靈鳥的籠子就掛在樹上賣?
松樹上掛一串鳥籠是什麼樣子?
“要不,你明兒帶我也去看看吧?”
還真就一塊去了。
穆聞柳只當是他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也沒意識到自己按著宮規其實是把小王爺給偷出去了。
他一出宮門,習慣性地就去等公交車。
花慶之換了裝束帶了口罩,也跟著他一塊去等。
守門的侍衛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跟誰,神情已經糾結和茫然到懷疑人生了。
——至於都去等公交車嗎?!這旁邊停車場的車不都是溯明廷的嗎?!
兩人一前一後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才到了花鳥市場,剛好因為是週末的緣故,這兒的人還確實很多。
——而且還真和穆聞柳描述的一模一樣。
俄羅斯方塊般的大小魚缸階梯狀放置著,一缸裡就至少有幾十條小魚兒。
花慶之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金魚,新鮮又覺得好玩。
他家裡一般養的都是名品錦鯉,也只在舍友那裡見過小玻璃缸裡養的小金魚。
這麼多的魚兒在同一個小缸裡遨遊,就如同是深海里湧起了一群又一群的螢火蟲一般。
從紅綠燈到金龍魚,再到那軟綿綿的桃花水母,這兒簡直比海洋館還要好玩。
雜交的串串貓狗兒跟毛絨娃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