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婚姻。”
花慕之微微挑了下眉。
“比起與相愛的人在白首時兩看生厭,還不如和陌生人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他的聲音清冷乾淨,卻又夾雜著突兀的厭世感:“起碼兩個男人在一起,關係恐怕糟糕不到哪裡去。”
姑娘們之間哪怕只是友誼,都可能會大起大落,到最後為了某件事老死不相往來也頗有可能。
男性雖然也有細膩而認真的一面,但和同性總是能處的頗為自在,心大的粗線條生物很難撕破臉吵架。
如果是兩個哥們兒過一輩子,多半不會有太大的波折。
“你……受過情傷嗎。”
“恰恰相反,”越亦晚垂眸笑了起來:“至今都沒有談過戀愛。”
那恐怕是有什麼隱情了。
“對性向的瞭解呢?”
“是純粹的雙性戀,不存在厭惡男人的情況。”越亦晚抿了口紅茶,感受著舌根微甘的感覺,放慢語氣道:“你這邊的情況呢?”
花慕之笑了起來。
“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他的身份,是這個國家的皇太子。
從出生起,他的命運就與整個皇室綁在一起,是華麗的籠中鳥,也是被永久剝奪政治權利的貴族。
在進入雅室之前,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和這位先生談論這麼直白的話題。
但也未嘗不可。
“在參加花月賞之前,我的親眷們給了我一份名單。”花慕之說的不疾不徐,彷彿被率然決定婚姻的是旁人。
這份名單上,有政要之女,豪富之子,還有他國的重要人物。
一切都是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來考慮,但又故作寬容的說‘最後還是看你自己的選擇’。
越亦晚抬起頭來,左耳的小月亮耳釘在華彩吊燈下泛著光。
“我也在這名單之中?”
花慕之與他對視了幾秒,忽然不太願意承認。
他頓了很久。
“嗯。”
“其實也算——沒得選?”
“確實如此……”花慕之失笑著為他又斟了半盞茶,不緊不慢道:“我雖然沒得選,可你現在走都來得及。”
他明明是來選妃的皇太子,卻好像已經認定自己會被放棄了一樣,甚至還主動勸人離開。
“就算真的考慮入宮了,也有三個月的禮訓期,皇室本身亦希望候選者再三考慮——”他打量著他的衛衣與耳釘,語氣認真了幾分:“等大婚典禮結束再想離開,恐怕就很難了。”
越亦晚定定地看著他,彷彿準備籤個終身合同。
他知道父兄都期望自己結婚生子,但某些事……恐怕這輩子都不敢奢求。
“我們試試吧。”
“好。”
花慕之從袖中取出了雕著金魚草的玉牌,看起來是首尾相連的一整塊圓佩,但可以分成勾玉般互嵌的兩塊,羊脂般的白玉質地通透,手感也溫潤親和。
兩塊玉牌上都墜著絡子,將來要掛在吉服旁邊,作為永結為好的象徵。
“這是信物。若是接了,從明日起,你就要搬到皇宮裡來,開啟三個月的禮訓期。”他緩緩起身,姿態頗為鄭重:“記得我說的這句話——禮訓期,是給你最後的反悔時間。”
“嗯,會的。”
越亦晚小心地接了這塊玉佩,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花慕之又喚了他一聲:“越亦晚。”
“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花月賞是用來選妃的嗎?”
“我知道啊。”越亦晚把玉佩貼身收好,看著他笑了起來:“只是不小心喝了你的這杯酒,索性將錯就錯而已。”
“我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