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性子,這剩下的時間剛好夠他提前到還能坐著喝杯茶。
可就現在這十分鐘挪一米的情況,不遲到才有鬼。
兩個人的電話又接連響了起來。
越亦晚嘆了口氣,抽走邀請函卡在內側的口袋裡,徑直下車去掃碼共享單車。
這頭老王還戰戰兢兢地跟越總保證儘快送到呢,一眼突然瞥見那青年騎著輛單車晃晃悠悠地就沒了影子,嘴裡好像還叼了根菸。
“哎——哎你怎麼——”
臨國本身在國際沒有什麼存在感,國土面積還沒中國最小的省一半大,無論大事兒小事兒那都是呆角落裡當吉祥物的份兒。
而臨國的皇室,則是這個吉祥物國家的內部吉祥物,算是歷史遺留紀念之一。
這些年來,皇室連外事交流都頗少,平時也就搞搞慈善做做公益,繼續保護著老百姓們對皇室的最後一點憧憬與幻想。
越亦晚單手握著車把,抽空把菸蒂扔在一晃而過的垃圾箱裡,朝著那燈火通明的溯明廷繼續騎。
他們家的各號人在臨國,其實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群島小國觀光旅遊業頗為發達,天然氣和海產取之不盡,最近幾十年裡現代工業也在不斷革新。
而越氏,不僅是當地觀光酒店業的三巨頭之一,還與政要和王室往來密切——這亦是他今天去皇宮的原因。
“花月賞……”越亦晚咀嚼著這個名詞,蹬了半輪停下來等紅綠燈。
聽起來是看花觀月的酒會,其實就是選妃。
不,是選皇太子的伴侶。
同性婚姻推行了十幾年,妃這個字顯然對男性有點歧視。
綠燈如麻雀一般蹦了一下,他伸手探入胸襟,確認邀請函還在,拐了個彎到了皇宮隱蔽的側門。
守在門口的皇家守衛見一個穿著常服的小青年蹬著共享單車就拐了進來,立刻齊刷刷的上前阻攔。
“有證兒,別緊張。”青年從懷裡掏出有些皺巴巴的邀請函,擺了擺手下了車,當著他們的面把車停在了不遠處。
遠處有宮中的外侍聞訊趕來,匆匆鞠躬接待。
這皇宮還是大啊。
前廷週末三天開放觀光瀏覽,小時候還和父親買票進去看過。
後頭是宮牆重重,一眼望不到盡頭。
越亦晚跟著古裝劇演員似的外侍順著宮牆往裡走,一邊打量著他那身棉質長袍上的流雲紋飾,一邊打量天邊孤懸的月亮。
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找個伴兒。
明明是迷宮般的宮闕,九轉八彎愣是找了進來,門口的匾額上還寫著承繁宮。
樂池裡有古典小提琴家拉著門德爾松的e小調協奏曲,大哥和父親還在跟政要談事兒,只遠遠給了他個眼神。
這眼神他能識別出來——老實點!別惹事!
時間是8:25,遲到了快半個小時。
越亦晚一路連騎車帶趕路,又頗有教養的不當眾喘會兒氣,喉嚨乾渴的直冒煙兒。
他控制著自己扭頭的幅度,從侍者的托盤看到長桌上的酒杯,不斷尋找哪裡有清水——
香檳,香檳,龍舌蘭,香檳。
不行,會越喝越渴的。
大概是專心找水的緣故,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邊突然安靜了下來,渡鴉般聒噪的人們突然齊齊噤了聲。
一個高挑又修長的身影停在了他的身側,手中還端著杯浮著小橄欖的梅子酒。
“來一杯麼?”那低沉又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
越亦晚沒有聽見遠處某個姑娘的驚呼聲,職業性的掃了眼這人的身段。
二尺多一點的腰,肩寬完美,標準的七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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