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戲謔地說道:“要是不換回來,朕定然不會再來此地,她也來不了;要是換回來了,她佔用的可是朕的身體,你對著朕這張臉,可還能生得出旖旎的心思?”
凌朝眠理直氣壯地說道:“不管外表如何,我只知道外殼下的那個人……始終都是月姑娘。”
他這話說得倒是挺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南宮明燭突然覺得好生無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又露出一抹輕笑。那笑中有嘲諷,有不屑,也有云淡風輕。
這傻子,不會真的對一個異世之人動心了吧?
況且還是個只見過這一面的異世之人。
簡直離譜。
凌朝眠則垂下眼眸,眸中情緒複雜,嘆息一聲,轉而起身,緩緩走出六角亭,邊走邊說道:“我去演算推演,等我一炷香的時間,你們就會知道你們想知道的結果。”
南宮明燭沒有說話,懶洋洋地抬起眼眸,打量起四周的景物,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流雲不明所以,只好等著。
她一邊飄來飄去,觀賞著庭院裡的風景,一邊在心裡暗暗思忖。
從方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可以看出來,凌朝眠和南宮明燭的關係一定是很好的,兩人的對話就如同朋友一般,不僅可以不用在意對方的身份,甚至可以互損。
凌朝眠雖然看上去不正經了點,但是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只有他和南宮明燭才能看到她。
至於天命為何要將她與南宮明燭強行繫結……只能說是它有大病。
這世間有那麼多人,苦難人人都有,枉死之人、慘死之人亦是不計其數,為何非要挑中南宮明燭,讓她來救下他的命?
她不理解。
不過月流雲的心情卻很好。
這幾日遇到的人中,劉芒,沈約,凌朝眠都是不錯的人,最主要的是,與他們一起交談,可以不用偽裝成南宮明燭。
至於南宮明燭……
她很清楚地知道,南宮明燭只是在利用她的全知視角而已,信任這玩意兒也就只是說說罷了,啊不對,甚至連說說都沒有。
她也樂意被他利用,因為她的目的也可以達到,只要他能活過大結局,她的任務就完成了。那傢伙惜命著呢,不會輕易讓自己死的。
反正,南宮明燭與劉芒他們都不同,尤其是對月流雲來說。南宮明燭並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朋友,只可用利益作為交換,不可用信任作為賭注。
正當她習慣性發呆思考,一個低沉而又動聽的聲音響起。
“月流雲。”是南宮明燭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回頭一望,只見南宮明燭一下又一下,有規律地用指關節輕輕釦動著桌角,抬眸望向她,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喜歡那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