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風寧忽而現身,長劍出鞘,擋在沈約面前,阻攔了他的步伐。
沈約眉頭緊蹙,眸光閃過一絲焦急,並未後退,而是同樣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來,發出一聲嗡鳴聲。
霎時間劍鋒相對,碰撞出火花來。
風寧感受著自沈約劍法中傳來的凌冽,略微有些詫異。
不是哥們你來真的呀。
他不解地問道:
“太傅大人,您這是要將劍指向陛下嗎?這可是要殺頭的罪名。”
沈約咬牙切齒道:
“你若不攔本官,何至於此!”
風寧道:“那太傅為何要阻攔陛下呢?屬下也是奉陛下的意思行事。”
沈約道:“本官是為了救人,你又為何攔本官?”
風寧道:“太傅不阻攔陛下,屬下就不阻攔太傅。”
沈約道:“你不阻攔本官,本官就不阻攔陛下。”
風寧道:“屬下不信,您騙人。”
沈約:“……”
沈約氣笑了。
真特麼八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剎那間,劍光交織,包間裡的陳設全都被兩人的打鬥波及。
——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月流雲被拽到另一間包廂,手腕處生疼,好幾次差點跌倒。
眼瞅著他越抓越緊,指關節都發白,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一向穩定的情緒也有些破功,皺眉沉聲道:
“陛下,言善以和,行宜敬人,您何必如此!臣女……”
南宮明燭猛然鬆開手,“砰——”一聲關上了門,又將站立不穩的她單手拉了回來,扣住她的兩隻手抵在牆上。
他緩緩逼近她,灑下些許灼熱的氣息,讓她不由得打了個顫慄。
極致的曖昧,交織的氣息,肢體的相觸……對她來說全是陌生的感覺。
月流雲緊蹙著眉頭直視他,眼神罵得很髒,企圖抽回手,又倏然抬腿用力踹上去。
可她才練了幾天劍,和長期習武的南宮明燭相比,力氣小得不能再小,手被壓得幾乎無法動彈,抬起的腿也被他的膝固定住。
兩人的距離貼得更近了,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有些發燙。
南宮明燭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中帶著陰鬱,語氣卻有種近乎詭異的溫柔:
“月、流、雲……你回來之後,去找沈約、夏若至、柳澤音、秋霜晚、宋知意、洛桐……”
他輕扯下嘴角,聲音亦冷了下來:“若不是我今日恰巧在此,你根本就不會想到我……”
月流雲原本也有幾分不滿和生氣,結果聽到這番話,又瞬間平靜了下來。
她像是盲生抓住了華點,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問道:
“陛下這是聽了多久?”
堂堂九五之尊的帝王,去聽別人牆角,還聽了這麼久、這麼全面,這真的合適嗎?
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再敢說一句‘陛下’……我就殺了你。”
南宮明燭微涼的指尖落在她溫熱的脖頸處,在她的觸感裡便是宛若銳利刀劍般冷。
他摩挲出一條完美的弧度,像是在認真盤算著怎麼砍掉她的腦袋。
他指腹帶有薄繭,月流雲覺得有些癢,又有種更為奇異的、無法言說的感覺。
雖然南宮明燭依舊面無表情,冷得猶如欠了他錢似的,可月流雲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知道這人不會殺她。
……不然早就動手了,也壓根不會鬧這麼一出。
月流雲試探性開口:“……小明?”
他摩挲著她脖頸的手略微一頓,似是怔愣了片刻。
“……還是繼續叫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