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紙條趁機塞給了宋知意。
宋知意:“……”
雖然有些東西她不是很明白,但是大致意思還是接收到了。
她神色凝重地向周圍人知會一聲後,攙扶著秋霜晚,暫時離開了宴會。
月流雲則全程雲淡風輕地與身邊的幾位世家小姐交流著,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破綻。
“聽聞姐姐您與刑部尚書家的公子定親了,可是那位公子時常留宿花樓,您嫁過去可怎麼辦呀?”
“我……我家也只是小門小戶,在父親看來,我這是攀上了高枝,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唉,這麼說,也的確沒有辦法。”
“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武安侯,要是我們都能像她一樣就好了……”
“誰不是呢……”
“你們還記得去年科考時,被斬首的那些富家子弟嗎,他們的遺孀恢復自由身時,我曾遠遠地看過一眼,哪裡還有出嫁前姿容絕世的模樣,都面容枯瘦乾癟,看起來受了不少折磨……”
“唉……說到這裡,我是真的傷心,我的手帕交姐妹素兒就在其中,她原本是個活潑善良的姑娘。可當我再次見到她時,她似乎老了十歲,渾身都是青紫的傷痕……”
“聽你們這麼說,我真的好怕,我連以後要嫁給什麼人都不知道,指不定哪一天就會被我爹嫁給哪一個紈絝子弟。”
“可不是嘛……”
這些各戶人家的小姐,衣著華麗,妝容精緻,看似是被精心呵護,實則指不定哪一天會淪為聯姻、討好世家公子的犧牲品,“自由”兩個字對她們來說何其遙遠。
月流雲聽完她們的擔憂,也不管自己的話有多離經叛道,蹙眉開口道:
“諸位姐妹,你們有沒有覺得……為家族考慮固然重要,可那也是因為我們的父親、兄弟不爭氣,否則,他們也不會要靠我們的婚姻來攀上高枝。”
此言一出,立刻有一位小姐臉色白了白,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道:“這位妹妹,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一定會留下話柄。
“不,讓她說,”有一位性情比較豪爽的姐妹阻止了她,滿臉都是氣憤,說道,“反正武安侯只邀請了全東都的女眷,我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反正,我覺得她說得很對。”
正當周圍的幾位姐妹都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時,一個傲慢而又充滿嘲諷的聲音響起。
“呵,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只有你們這群小門小戶出身的才會擔憂此事,在本小姐聽來,真是太好笑了……”
此時,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款款走來,絲滑的錦緞上繡著精美而又繁雜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