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帶著秋霜晚重新回到宴席上,眾人這才稍稍安靜了下來,將眸光投向宋知意。
秋霜晚坐到洛桐身邊,離主位最近。
洛桐見秋霜晚安然無恙地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環望四周,小聲問道:“賢妃姐姐,那位月姑娘呢?”
宋知意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那位月姑娘……受了一點兒傷,現在正在府內修養,淑妃娘娘不必擔心。”
邱思年就在不遠處,將宋知意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方才的驚懼立即轉變成怒火。
洛桐和月流雲居然都沒事。
真是……怎麼看怎麼討厭!
她可是太尉府的嫡女,整個東都,就沒有比她身份更尊貴的世家小姐了。
洛桐也就罷了,飛上枝頭變鳳凰,成了執掌鳳印的淑妃,可那個月什麼是什麼身份地位,那時候居然敢對她頤指氣使,簡直放肆!目無禮法!
這口惡氣,她遲早是要出的。
宋知意的眸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確認她們都沒受什麼傷之後,才開口說道:
“刺客已經被本侯制服,各位不用怕,本侯也一定會查清幕後之人。”
“宴會繼續!”
也不知是心中的怒意太盛蓋過了恐懼,還是因為宋知意對幾人的特別關照,邱思年突然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堂堂武安侯府,宋將軍又是有名的武將,居然如此輕易就讓刺客闖進來,將軍您……是不是有些失職了?”
“還是說……將軍根本就不把我們的命放在眼裡?”
“我等參加您的生辰宴,可不是來等著被刺客刺殺的……”
且不說守衛大多都在內院,就算闖進來也是有去無回。
就單從邱思年完好無損、容光煥發、孔雀開屏一樣的妝容來看,就知道將她保護得有多好。
她說這話擺明是在找茬。
眾人都心下一驚,忐忑不安的眼神紛紛投向宋知意。
邱家嫡女是整個東都有名的不好惹,她的父親可是太尉邱林,就算是武安侯的父親宋皓天宋大將軍,估計都得給他一分薄面,他日好相見。
可宋知意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她不會慣著任何人,也不樂意虛與委蛇。
宋知意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掃過邱思年,眼神深邃而冷冽,帶著幾分漠然。
她微微挑了挑眉,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緩緩地走到邱思年面前,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邱思年心中不由得一緊。
“太尉府的千金,果然不同凡響,能在本侯的府上……質疑本侯的職責。”
她的聲音低沉而冷清,讓邱思年感覺到莫名的壓迫與緊張。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今日之事,確實出乎本侯的意料。但本侯自會查個水落石出,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各位雖然毫髮無傷,但是卻受到了驚嚇,這一點本侯的確很是自責,也想衷心向各位致歉。”
自底下傳來一陣聲音:
“不不不,應該多虧了將軍的保護,我們才能毫髮無傷。”
“是啊,將軍不必自責,大批守衛都守在宴會,我們能不知道嗎?”
“這點驚嚇算什麼,我們沒那麼脆弱……”
邱思年咬牙切齒地聽著回應的聲音。
這群人……就對宋知意這般崇敬嗎?
“十分感謝各位的體諒。”
宋知意朝眾人認真地道謝之後,卻突然話鋒一轉,平靜地注視著邱思年,說道:
“只是邱小姐,本侯還是知道質疑和刁難的區別。”
“若是你再敢在本侯的府上無禮,就別怪本侯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