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
尹允努力聚焦,盯著柳澤音的臉道。
柳澤音:“……”
月流雲憋著笑。
可能是因為他是你上司吧。
柳澤音言簡意賅道:“走。”
“不,我還不走!”尹允抱著個酒罈子不撒手,“我還要……把這些好喝的酒,帶回去給柳澤音那小子喝。”
那小子柳澤音:“……”
柳澤音無語至極:“我不需要。”
“你當然不需要,因為這是給柳澤音的,”尹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神色恍惚地望向月流雲的方向,嘿嘿一笑道,“月姑娘,悄悄告訴你,柳澤音那小子可喜歡哭了……”
“他呀,一有什麼心事,一聲不吭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覺都不睡,就擱那哭。”
“這個時候,給他灌點兒酒就老實了,保證睡得死死的……”
月流雲偷偷看向柳澤音。
柳澤音:“……”
柳澤音氣笑了,咬牙切齒道:“年幼時期的事,提它作甚?”
尹允不語。
好半晌,他小聲嘟囔道:“因為……因為我只有他一個朋友了,他的朋友死了,我怕他難過……”
月流雲眸光復雜,嘆了一口氣。
柳澤雲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而緩緩抬手靠近尹允,而後……
面無表情、乾脆利落地一掌下去,將他打暈了過去。
柳澤音像扛麻袋一樣,扛起尹允,對著月流雲道:“走吧。”
月流雲目瞪口呆,點點頭:“奧奧,好好。”
清雲齋外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灑下斑駁的光影。 樂聲悠揚,伴著杯盞碰撞的聲音。
樓頂微風吹過,心曠神怡,俯瞰著萬家燈火,街市繁華。
“陛下,人已經走了。”江文瑾道。
南宮明燭一襲輕紫色長袍,烏黑的長髮只用一根同色的錦帶系起,輕輕地倚在椅上,一隻手搭在扶手之上,很是隨意的姿勢,卻透著一股優雅高貴。
他道:“嗯,朕看到了。”
江文瑾十分自然地走到旁邊坐下。
一點一點的星光,細若微塵,遠不似人間驚鴻。
“見到故人,感覺如何?”南宮明燭問道。
江文瑾面容上的爽朗盡數消散,苦笑道:“雖是故人,卻早已經分道揚鑣,立場不同。”
“可你還是不願意將你所知道之事告知於朕。”南宮明燭道。
江文瑾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是臣能為故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還請……陛下諒解。”
“放心,朕不會怪罪於你。”南宮明燭淡淡道。
“多謝陛下。”
涼風漸漸吹去江文瑾心頭的煩悶,他似是想起什麼,忽而好奇地問道:
“陛下,您為何要讓臣去替那位姑娘解圍?她分明……與您不是一條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