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燭目光灼灼地盯著忽而湊近的她,日光和熙,顯得他俊美的容顏少了幾分平日的陰鷙,增添了幾分英氣。
他輕笑一聲,緩緩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
“那,你會嗎?”
會因為他親了她就責備他嗎?
月流雲的耳根被他的氣息染上一層薄紅,唇角高揚,彎起的眉眼彷彿秋水般清澈動人,笑意盈盈道:
“當然不會啦,又不是沒親過。我也沒說……不讓你親。”
他眸光更深,盯著她的唇半晌,呼吸沉了沉,喉結輕滑。
……卻終是閉了閉眼,無奈嘆道:
“傷還沒好,就別亂撩。”
行吧。
“主要是,”月流雲直視著他那雙漂亮的眸子,認真道,“我覺得你心情不大好,所以想哄你開心。”
南宮明燭挑眉道:“怎麼看出來的?”
“我聰明。”
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深邃,半晌,忽而沉了沉眸,一字一句道:“……我的確,心情不好。”
準確地來說,是這幾日都心情煩躁至極。
南宮明燭手骨節分明的手將她瑩白的手罩在其中,十分冰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上的薄繭。
他沉聲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生死一線,性命垂危。”
那一剎那,他猶如兜頭一盆涼水,徹骨的寒意席捲全身,彷彿連心臟也停止了跳動,竟不知何為人間。
月流雲回握住他的手。
她微微仰頭,輕聲安慰道:“放心吧,我也是個惜命的。”
他當然知道。
只是這世事無常,總有難以預料的危險和湧動的暗流,怕就怕天不遂人願。
見他依舊神色凝重,月流雲欲言,卻又將想宣之於口的話嚥了回去,心中悵然。
……罷了,承諾這種事,和畫大餅也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放眼未來,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他們終會分別。只是……心有靈犀般地將此事隻字不提罷了。
只是……在清醒地貪享著這眼前的寧靜和心動罷了。
沉默許久,二人靜靜地對坐著,或許各有心事,又或許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
須臾,月流雲轉移話題,神色認真地問道:
“……你去地牢,是因為韓教頭的事嗎?可有什麼收穫?”
南宮明燭扯了扯被鮮血浸染的衣角,深沉的眸子微凝,回憶起在地牢時的場景,道:
“我和他們玩了個遊戲,但結果……卻不甚愉快。”
“他們?”月流雲敏銳地捕捉到字眼。
“我之前僅僅只是心中隱隱有那個念頭,覺得韓瑋和韋言之可能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讓他們相見,觀察他們二人反應,”南宮明燭神色漸沉道,“……出乎意料地,這兩人竟是舊相識,且……情誼不淺。”
風寧曾說過,韓瑋的武功不亞於他,甚至隱隱勝之。這樣的高手,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韋言之這個人可以說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像一灘死水一樣,叫人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又找不到任何破綻。
韓瑋脾氣暴躁,性情古怪,面對三十六道酷刑,咬緊牙關死不開口,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可就是這樣兩個人,竟也會因為昔日的情誼而露出破綻,令人詫異。
“我想從他們口中得出資訊,讓他們坦白自己的真實目的、幕後主使又或是同流合汙之人,順便試探這二人之間的情誼究竟有多深,”南宮明燭道,“所以和他們玩了一個遊戲。”
他命人將他們二人分別關押在兩個牢房裡,若有一人選擇坦白另一個選擇不坦白,他就殺了那個人,放了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