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讓蠢蠢欲動之人撕下偽裝,展露出野心。
月流雲嘆息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委實兇險。”
“擔心我?”南宮明燭挑眉微笑。
月流雲輕笑道:“就不能是擔心我自己嗎?”
南宮明燭嘆息道:“真狠心吶……”
“……不過到目前為止,我沒有什麼大事,所以更多的,還是在擔心你。”月流雲又接著補充道。
南宮明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這次,反倒是月流雲先移開了目光。
她不自在地說道:“時候不早了,快休息吧。”
不久之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南宮明燭披著那件紫黑色狐裘,面色和嘴唇都是蒼白的,漆黑的眼眸裡卻閃爍著光芒,長髮似濃墨一般披散,似是讓四周都變得冷清起來。
他嗓音略微沙啞,聲音很輕,像是在請求,說道:“你能……過來一點嗎?”
月流雲道:“我只是個阿飄,你要幹嘛?”
他垂下長長的眼睫,眸中是掩蓋不住的失落,虛弱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憐。
他捂住唇咳嗽了幾聲,指關節分明的手指上沾染了點點血漬。
月流雲驚了,已經……這般嚴重了嗎?
還能不能堅持到……靜檀他找到辦法呢?
她沒有猶豫,緩緩飄到他身邊,嘆息道:“你這樣,讓人更擔心了。”
南宮明燭無視指尖的血跡,站起身來,肩上披著的狐裘散落。
他低下頭注視著她,眸中似濃墨一般深沉,微微抬起手來,隔著虛無,觸碰到她的輪廓。
月流雲瞳孔緊縮,呼吸一窒,面前青年的面容漸漸放大。
南宮明燭緩緩靠近她,俯下身來,微微彎腰,蒼白的唇到了她額間的位置,隔著空氣,輕輕落下一個,根本就……沒有任何觸感的吻。
一切似乎是虛無的,荒謬的,卻又無比真實。
南宮明燭適可而止地後退一步,輕聲說道:“只是魂魄形態,也只是在額間,如此……便也不算太過冒犯吧?”
月流雲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明明應該惱怒,生氣,卻全然不是……而在心頭,湧上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酸楚。
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
那些猜忌和疑慮,被盡數粉碎,那個不確定的答案……也成了實錘。
可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怎麼有種……要生離死別的氛圍?
她喉嚨一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呆滯在原地,不知所措。
幽暗的燈火被夜色堙滅,南宮明燭的身形,像是被漆黑的夜所吞沒,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緩緩說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