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可有按時用藥?”戚睦之談完大事,將目光落在自己久未見面的兒子身上,眼神帶著些許慈愛柔和地問道。
“回母親的話,孩兒一直用著藥,如今身子也好了許多。”
“你不是說九皇女有一身的醫術,為何在祁山村時,不讓她先給你瞧瞧這病?說不定她有能治呢?”
最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婦人的聲音漸弱了下去。
這些年,不知道請來多少名醫,府裡也不知道養了多少遍佈各地的醫者,就是宮中的御醫也請來,就是瞧不出這是什麼怪病。
就連現在暫時抑制身上怪病的藥也是花上數年,聯合了十多位名醫才研製出來的。
也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方子,僅僅是能剋制幾分怪病帶來的劇痛。
在祁山村,確實有很多機會可以讓九皇女瞧瞧他身上的病,只不過他都找藉口推脫掉了。
“若是瞧了,只怕沒有理由讓她來江州了。”
“這有何難,戚家家大業大,到時候找個身段和你相像的頂上就是,這些年除了這幾個貼身伺候的,哪還有人知道你的樣貌?”
戚睦之一邊滿意自己唯一兒子的小心謹慎,一邊又心疼他受這病痛折磨。
孟卿禾看了一眼厚重的帳簾之後的身影,隨後垂眸專注於指尖的脈搏,眉間微不可見地閃動了下,又極快地恢復正常,片刻之後收回了手。
“公子可否把另一隻手伸出來?”
帳簾裡頭的人並沒有言語,簾子微微晃動了一下,便又伸出一隻手來。
孟卿禾搭上另一隻手的脈搏仔細探查起來,片刻之後微微蹙眉。
這脈象紊亂,和常人的脈象完全不同。
孟卿禾忽然想起爺爺家中珍藏的一個古舊的上了鎖木盒子,盒子很是古老,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在她十五六歲的時候,在好奇心的驅動下曾經拿了一根鐵絲撬開過。
木盒子中靜悄悄地躺著一本泛黃的古籍,翻開破舊的古籍,她在裡面看到過與這病很相似的一種症狀。
古醫書上說這是一種講霜火的病,這病因何而來,倒是沒看到。
只說得了此病的人,每每發作時候,身上便會出現大量紅印,先是渾身發冷,而後溫度上升,灼熱異常,並且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等到身上的紅印消失之時,身上的所有痛意也會隨之消失。
只可惜藥方缺了一一個小角,有一兩味藥看不清楚了,不過其他藥她倒是記住了。
給戚公子治病可是大事,幾雙眼睛都在盯著孟卿禾。
二皇女也是瞧著她微皺的眉頭,便也知道這病怕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希望。
戚睦之自然也瞧見帶著面紗女子雙眸中的為難,雖然看不出臉上的神情,但能感覺到結果或許如她預料一般。
她本就不抱太大希望,這些年,無數次的希望破滅,已經讓她麻木了。
更何況這個九皇女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學的醫術,哪裡能比得上世代相傳的醫術。
“如何,可是瞧出什麼來?”慕玖苑見她遲遲不說話,有些沉不住氣了。
就是治不了,她也想要個準話。
這御醫也請來給這戚家看過,外面的名醫戚家家主也蒐羅了一堆,慕玖苑如今的希望可都在她身上。
孟卿禾收回手,沉吟片刻:“回殿下,這病草民沒有見過,不過草民稍加研究,說不定有法子能緩解一二,讓公子少受些病痛折磨。”
這病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七八分是有的,缺失的那一兩味藥,她好好研究,找個替代的草藥補上。
最多就是功效稍微欠缺一些。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