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幽幽地開口。
“若是看了我的身子,那以後我便是卿禾的人了,你可要負責。”
桑鈺佯裝害羞,半真半假地向女子討要一個承諾。
“那還是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少女不假思索,直接拒絕了,隨後收起銀針。
辦法是有,但是藥材難尋,早在這之前,孟卿禾就一直打聽,也讓李妍幫忙找。
只是不是尋常的藥材,就是去盛京那樣的帝君腳下,恐怕也是沒辦法,李妍也愛莫能助。
孟卿禾無法,只能先用其他藥材替代,所幸那時候少年身上的毒性並不深,雖然達不到預期的治療效果,但好在慢慢治療,消除毒性也是指日可待。
這件事情也怪自己,若不是自己中途斷了治療,他也不會這樣。
思及至此,孟卿禾便有些心懷愧疚,算了,還是再商量商量,頓了頓,又折返回去了。
“郎君,你忍著點,孟大夫還沒走遠,我去叫孟大夫來。”
阿冷驚失措看著倒地毒性發作的郎君。
只見少年捂著胸口不住地發抖,神情痛苦難耐,臉上異常蒼白,額間不停地滲出細密的汗水。
孟卿禾剛一到屋門口,便聽到阿冷無助的聲音,不由得加快腳步,推門而入。
“孟大夫……郎君他”
剛一推門,便看到少年倒在地上,虛弱不已的喘著氣,奄奄一息的樣子。
女子立刻走了過去,將人抱到床上,這才發現少年的臉白得像一張紙一樣,立刻取出銀針。
“阿冷,你先出去吧。”桑鈺強撐著力氣說道。
阿冷看了看自家郎君,又看了看孟卿禾,想要說些什麼,又作罷,只能離開,並順帶著關好門。
孟卿禾一想到自己離開時,少年格外沉默的樣子,或許那個時候就應該開始痛,所以才一直不說話。
“為什麼不和我說?我是大夫。”
見到少女覺察出自己早就毒發的事情,桑鈺還是扯出一抹無力的笑。
“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早就習慣了。”
“早就習慣?那你還去找我給你治病?”孟卿禾白了他一眼,開始又一次地洗手。
“你真的覺得我是你去找為我治病嗎?”桑鈺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女子,往常掛在臉上的笑容早已不復存在,不知道是因為少女的問題,還是因為身上的毒。
“不然呢?”少女不置可否地反問。
“你什麼都不懂。”一向好脾氣的少年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輕嘆著說道,隨後偏頭不再看這個冷心冷情的女子。
少年哪怕是生氣,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的怒意,除了語氣略微冷淡些而已。
如果孟卿禾沒有和他相識,熟悉他的脾性,只怕也被他騙過去了。
好端端的怎麼生氣了?
孟卿禾不理解,只當是因為中毒難受,而導致的心情不佳。
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卻無意瞥見少年死死抓住被褥的手,指節泛白,像是極力再忍耐著劇痛。
都這樣了,還要忍耐,真是不把她這個大夫放在眼裡。
少女抿著唇,片刻才緩緩勸說道。
“桑鈺,在大夫眼裡,男女都是一樣的,都只是病人,生命比很多東西都來的重要多了。”
少年身子微微動了動,並沒有轉過頭,只是悶聲說道:“我剛剛答應了,是你自己不願意為我醫治。”
“可是你剛剛說讓我對你負責。”
少女弱弱地為自己辯解道。
少年剛剛說這話的態度看起來不太像是在開玩笑,孟卿禾可不敢賭。
聽到這話,桑鈺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的容貌才情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