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琉璃瓶並非什麼二皇女所給的,而是祁山村瘟疫時期抓到的黑衣人身上索羅出來的,應該是用來投井的毒藥。
那時候,孟卿禾將它收藏起來,也只不過是因為這個瓶子好看,做工不俗,看起來並不像是平民百姓之家所能用的起的東西。
後來,又因為瘟疫大肆蔓延,也顧不上這琉璃瓶裡到底裝的到底是什麼了,隨手就扔在放置草藥的屋子裡。
自從這幾日看到兩位皇女無故來到鎮上,孟卿禾忽然想到了這個琉璃瓶。
孟卿禾見她遲遲不說話,只是捏著瓶身的手格外用力,骨節都開始泛白,微微顫抖,就算是極力剋制臉上的情緒。
可孟卿禾還是能看出幾分異樣,如果單單是二皇女動了毒害大皇女的心思,想必她必定不如如此激動。
既然祁山村是女帝暗中下手,那麼這琉璃瓶肯定是出自女帝之手。
那這琉璃瓶為何會出現在二皇女手上呢?
屋子裡的氣氛隨著女子臉上的盛怒降到了冰點。
凝重的氛圍之下,就連清淺的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沉重。
良久,慕瑤觀捏著手中的琉璃瓶怒極反笑道:“好,好的很,不知道如果這毒被殿下服下會怎麼樣?”
“這毒一旦服下,不出兩個時辰,五臟俱損而亡。”
“看來本殿下的好皇妹也未必沒有本殿下心狠。”女子重重將手中的琉璃瓶置在桌上,陰鷙一笑。
她看向低垂著雙眸的女子問道:“不知道孟大夫的毒製得怎麼樣了?”
“回殿下的話,草民花了一晚的時間終於將藥製作出來了。”
女子將一個白瓶子送到女子手中。
座上的女子看了看白瓶子,又拿起琉璃瓶瞧了瞧,將兩瓶毒藥遞到下人手中。
孟卿禾看著下人送過來的兩個瓶子,神色有些不解。
“孟大夫製出來的毒藥,按原計劃行事,下到二皇女的藥裡,至於琉璃瓶,孟大夫也暫且先留著,若是哪天皇妹再次惹怒了本殿下,到時候就用這藥提前送她走。”
“是。”
慕瑤觀盯著女子手中琉璃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沉吟片刻:“這琉璃瓶中的毒藥,孟大夫可有把握再配一份出來?”
“回殿下,有把握是有把握,只是裡面有幾種草藥異常珍貴稀少,怕是翻遍小鎮就找不出這樣的奇珍異寶。”
女子的神情中有一瞬間的好奇,這琉璃瓶中的毒藥完全夠毒死一個人了,她為什麼還要制一份相同的毒藥。
該不會是看她知道得太多了,想要找個機會把自己送走吧?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無論缺什麼,本殿下都有法子找到,回頭缺什麼藥你就去找孫大人,她會為你尋來。”
她的目光從琉璃瓶移到了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朝著身後的奴才打了個手勢。
奴才心領神會,從角落的櫃子中端出一個四四方方蓋著紅布的木盤,走到女子身前,將紅布掀開。
這木盤上的赫然是金閃閃的元寶!
雖然已經是濟世堂的二東家,自己也經營了幾間鋪子,但是她還真沒有見到這麼多金元寶。
“孟大夫果然辦事得力,這麼快就能騙取二皇女的信任,這一萬兩是本殿下的賞賜,你且收下,若是再立大功,本殿下另有重賞。”
不虧是皇女,出手就是豪爽!
慕瑤觀掀起眼皮,目光悠悠地停在女子身上,看著她望著金元寶時的驚訝和欣喜,輕扯了下嘴角,眼神之中透著幾分輕傲。
顯然對於女子的反應很滿意,也似乎在意料之中。
看看,再怎麼清高、視名利於無物的人,在看到這麼多銀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