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廖政委小聲說:“瞧外面的訊息,我估計得幾年。”
“幾年?!”江鳳儀驚呼,“那,那些學生怎麼辦?”
廖政委又搖搖頭:“不知道。我研究過那些檔案,按照那些不至於這麼亂。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杜春分看看報紙:“還能咋回事。有人趁機挾私報復唄。”心中一突,“我得給我徒弟寫封信。他可不能跟著摻和。一時痛快了,回頭這事過了,人家緩過勁還不得弄死他。”說著就朝屋裡去。
江鳳儀忙提醒:“小杜,你徒弟就是個廚師。”
“他年輕,我怕他耳根子軟,人家攛掇幾句,他也跟著上街打搶砸。”杜春分腳步不停。
廖政委幾人互相看了看。
他們這個師能被弄到這邊來戍邊就是沒靠山。
真要論起來,反而邵耀宗靠山最大。
沒啥關係等於根正毛紅,不是被批判,是可以批判別人的那類人。
廖政委等人待不下去,各回各家給老家人寫信,少摻和!
邵耀宗見狀,心底不安,進屋就問杜春分,“要不要給我爹孃寫封信?”
“正想跟你說。你爹孃和弟弟你姑的秉性,可能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杜春分指著報紙上猖狂的人。
邵耀宗想想他家人的秉性,眉頭緊皺:“他們——他們要不聽怎麼辦?”
杜春分眼珠一轉,道:“聽實話?”
邵耀宗:“都什麼時候了。”
“自作孽不可活。”
邵耀宗點頭:“他們以後被人打了別想找我。”
杜春分撲哧笑了。
邵耀宗被她笑蒙了。
杜春分真的非常非常意外,她以為邵耀宗得辯解兩句。
“他們死了活該。咱家那幾個孩子才四周歲。這事要是鬧兩三年,你我兩三年回去,人家不敢打你我,打孩子呢?”
邵耀宗明白:“你怕他們連累甜兒她們?”
“你覺得呢?”
兔子急了還咬認。
邵耀宗的家人太過分,人家逮住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那我回去一趟?”
杜春分:“他們都打紅了眼,你回去有啥用。寫信威脅,敢摻和就跟他們斷絕關係。”
邵耀宗眉頭微蹙,怎麼又是斷絕關係。
杜春分反問:“如果你爹孃滅絕人性,跟強盜土匪沒兩樣,你還認?”
邵耀宗想了想,總覺得不至於那麼過火。
“我先給張大姐寫信問問那邊的情況。她家是工人階級,她參加過革命,又在飯店上班,應該不會受到太大沖擊。”
然而他直到八月底都沒收到回信。
邵耀宗和杜春分明白,這次的信壓根沒送到,郵局癱瘓了。
九月初,邵耀宗和杜春分試著給張連芳和杜二壯去一份電報
電報沒癱瘓,幾天後收到兩人回覆,他們是國營飯店,那些學生搞運動的沒敢砸。很多人不上班,天天運動,吃飯的人反而多了。
杜春分又給她兩個師兄去兩份電報。
倆人靠手藝吃飯,手藝別人搶不走,而且他們的單位也屬於國營,招待政府的人,所以都還好。
邵耀宗很不好。在杜春分給她師兄去電報的時候,邵耀宗也給家裡去一份。不吝嗇錢,寫的很長,嚴厲警告他們不許摻和。
這份電報依然沒有收到回覆。
杜春分收到電報還是不放心,報紙上的照片太瘋狂,一個個恨不得吃人。
又給幾家去一封電報,情況不對立即回老家。但別辭職。
邵耀宗受杜春分影響,越發不放心,又給家裡去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