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哭道:“可算醒了,奴婢還以為您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白袖推她一下:“怎麼說話呢,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會醒來的。”
蘇簡揉了揉尚有些發昏的額頭:“我睡了多久?”
白袖道:“姑娘已經迷迷糊糊睡了五日了,王爺每天晚上都會一個人在此照顧你,陪你到天亮。白天還要處理政事,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姑娘,王爺是真的心疼您呢。”
蒹葭端了煎好的湯藥進來,瞧見同白袖和櫻桃說話的蘇簡,她一時間面上大喜,匆忙過來:“姑娘可算醒了。”
蘇簡看了眼她手裡的湯藥,想到睡夢中那些苦如膽汁的藥物不由得擰緊了眉頭:“這是哪兒來的藥,聞著都那麼苦。”
“姑娘中了蠻夷的毒,王爺把宮裡的御醫挨個兒拉來為您診治,卻都無濟於事。後來王爺向頡巽可汗求了藥,這才解了您體內的毒。”
“頡巽可汗怎麼會願意為我解毒,莫不是他與穆煥談了什麼條件?”
蒹葭道:“聽聞王爺送了十二名侍女,還派了侍衛送頡巽可汗回塞北。這個想來便是條件吧?”
蘇簡頗有些懊惱地捶了下床榻:“都是我誤了大事,如今算是要放虎歸山了。”
長安城門外
頡巽翻身上了馬,扭頭望向穆煥:“王爺乃是真君子,一言九鼎,頡巽佩服。不過我給你的解藥也是真的,過不了多久你的未婚妻便能甦醒。”
說著,他頗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如此聰敏美貌的佳人,可惜不能讓我帶回去了,實在乃人生一大憾事。”
穆煥面色肅然,冷冷望著他:“若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不會放過你!”
頡巽哈哈大笑,意味深長地望著穆煥:“論作戰連尹明德都不如你,我曾一度以為你穆煥是難遇敵手了。不過來大舜這一趟卻也沒白來,至少讓我知道你英勇無敵的大舜攝政王也是有軟肋的。而且這軟肋……是致命的!論起心狠手辣、刀戟不入,你不如尹明德。”
他說罷眼見穆煥面色陰沉,眸中殺機湧動,他再次揚天大笑,帶著大隊人馬向著遠處而去。
送走了頡巽,穆煥心念蘇簡的安危,直接去了武陵侯府。
剛走至門口便聽人稟報說蘇簡醒了,他眸色一喜,前往皖雲閣的步子都隨之快了幾分。
入門進去時,蘇簡正捧著那碗藥愁眉哭臉著,看那樣子似乎難以下嚥。
瞧見他,穆煥心情大好,便將與頡巽的不愉快拋諸在腦後了。
旁邊的白袖等人看見他紛紛下跪行禮,穆煥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此地雖是她家姑娘的閨房,但攝政王發了話大家沒有敢不遵的,個個低聲應諾,默默退了出去。
穆煥走過去在她跟前坐下,神色溫柔地凝視著她,就那麼一語不發地望著,似乎怎麼都看不夠。
蘇簡捧著藥碗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偏了頭道:“王爺就這麼來臣女的閨閣只怕多有不妥吧?”
穆煥沒理她,只是問道:“怎麼不喝藥?”
此藥比尋常的藥苦上十分,將它們喝下去是需要勇氣的。蘇簡端著藥碗沒動:“……太燙了,待會兒再喝。”
穆煥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太苦吧?”
蘇簡低著頭,沒答應也沒否認。
穆煥從她手裡接過藥碗,溫柔的吹了吹遞給她:“良藥苦口,你捏著鼻子一口灌進去就好了。其實也沒那麼苦,就是聞著味道重了點兒。”
見他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自己,蘇簡頓時有些羞惱,忍不住小聲頂他一句:“又不是你喝,自然不覺得苦。”
穆煥突然單手支著床榻逼近她幾分,似乎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般:“本王沒喝?看來你睡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