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變,忙垂下頭去:“奴婢不敢,姑娘恕罪。”這六姑娘怎麼在慈雲庵住了些日子便對她們這般苛責?莫不是白袖這死丫頭說了她們的壞話?
捧竹和捧菊恨恨地剜了白袖一眼,恨不能將這個搶了自己差事的人生吞活剝。
蘇筠輕輕撫著懷裡的貓,淡淡道:“你們倆也算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我平日裡從不曾虧待你們什麼。但你們倆是如何對待我這個主子的,你們自己心中掂量著。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便出賣自己的主子,虧我以前那麼信任你們!”
說著,她將案几上的茶盞揮落在地,瓷盞頓時摔作兩半,褐色的茶水也順著溝壑流了出來。
捧竹和捧菊哆嗦了一下,隱隱猜到自家主子指的是什麼了。
兩個丫頭雙雙跪下來,捧竹哭道:“姑娘恕罪,奴婢們是想著杭姑娘跟您是好友,並非外人,她問起姑娘發生了何事,奴婢們也就說了。”
捧菊也道:“是啊姑娘,我們不是有意的,您以前不也常說和杭姑娘就像親姐妹一樣,讓我們以禮相待嗎?”
蘇筠扯了扯唇角,杭青檸知道的那些事還真是這倆丫頭說的。真不知方氏在蘇簡跟前安排的都是些什麼人,這樣的丫頭跟著蘇簡,早晚敗壞蘇家門楣!
想到這個,她不由心中嘲諷。自打蘇筱未婚先孕嫁了魏王,她蘇筠揹負謀害親妹的惡名,這蘇府的聲譽只怕早就不值什麼錢了。如果不是因為尹明德這個大靠山,只怕蘇家早就在長安城計程車族圈子裡抬不起頭來了。
她越想越生氣,也懶得跟這兩個丫頭理論什麼,直接喊了人進來將她們拖走,從今往後再不準出現在她的皖雲閣。
屋子裡恢復平靜,白袖還有些驚魂未定,垂著頭小心翼翼撿著地上的瓷盞碎片。
蘇筠看她一眼:“別弄了,待會兒讓人進來打掃一下。”
白袖不敢違背蘇筠的話,低頭應了聲是站起身來。
蘇筠問她:“對了,之前在慈雲庵時聽你說過你還有個好姐妹,叫……櫻桃是吧?”
“是,她跟奴婢一樣以前都是姑娘院裡的灑掃丫鬟。”
蘇筠思索片刻:“她這個人品行如何?”
白袖回話:“心底倒是不錯,就是有些好事兒,喜歡隨處打聽。”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種人也有她的好處,奴婢之前聽到的很多事都是她告訴奴婢的。”
蘇筠聽白袖這口氣便知道,這丫頭是明白她的意思了,索性直接道:“你若覺得她不錯,便去告訴她,以後她可以跟你一起服侍我。”
白袖應聲很快請了櫻桃過來,櫻桃一聽說自己可以做大丫鬟了,高興的對著蘇筠直磕頭,並拍著胸脯保證說自己一定盡心竭力。
蘇筠看著跪在地上的櫻桃,模樣生的一般,但那雙眼睛卻閃閃亮亮,倒像是個機靈的。她點點頭,對著白袖道:“你教教她在我這兒的規矩,我去祖母的瑞安堂瞧瞧。”
白袖應諾,去拿了大氅給她披上。
蘇筠看著榻上趴著的綿綿,走過去捧著它笑道:“走吧,跟我一起去祖母的瑞安堂,也帶你認認路。”
穆煥眯了眯眼睛,任由她抱著。
見蘇筠抱著貓走了,櫻桃這才感激地握著白袖的手:“白袖,你真仗義,自己發達了也不忘記帶著我,我還是第一次進咱們姑娘的屋子呢,可真漂亮。對了,我發現咱們姑娘跟我以前聽說的不太一樣啊。”
白袖點點她的額頭:“你呀,以後再也莫要道聽途說了。咱們姑娘哪像你以前說的那樣子,她性子好著呢。若是發脾氣,也絕對是有緣由的。她不生氣的時候,對下人可好了。”
“是嗎?”櫻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也知道,咱們這種人以前又沒機會近身伺候,姑娘什麼性子還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