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再說些什麼,卻又想起羿寧,連忙道:”過來看看這毒能不能緩解發作。”
聽到燕煊吩咐,甘兒的哭嚎聲戛然而止,立馬如同個小大人似的板起臉來看向羿寧,軟趴趴的小手糊在羿寧丹田處,半晌,皺著眉頭說道:“這是最繁複的咒毒,只有感臨城的那人能解開,這個下咒的人是鐵了心要他死。”
羿寧撐起身子想坐起來,卻被燕煊一把摁了回去,嚴肅道:“躺著。”
羿寧:……他怎麼感覺燕煊比他還重視這件事。
從前,極少有人這樣在乎他。羿寧不知道是自己疼得暈頭轉向還是什麼原因,竟覺得燕煊此刻壓在他身上的掌心微微散發著熱量,有些暖洋洋的。
“這些我知道,解藥不用管,先止痛。”燕煊把甘兒提起來放到羿寧身旁,吩咐道。
甘兒看著羿寧,她離近了才發現,這居然是個人類修士,魔族的藥怎麼能給人類用呢。她有些害怕地說:“尊主,我救不了他,得用您的血……”
燕煊聽到這話,動作停滯在原地。羿寧連忙撐起身子說:“不用,我待一會便沒事了。”剛說完,又被燕煊一把摁回了榻上。
下一秒,燕煊便揮刀劃破了掌心,將血滴進了桌上的酒盞裡。血液落進酒盞,發出殷紅的光澤,倒映出燕煊緊繃著的嘴角。
甘兒不可思議地看著燕煊,驚詫地張著小嘴,連聲說道:“你你你你……”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魔尊嗎,尊主不是最忌諱取血這件事嗎?
燕煊是半魔,這件事魔宮內無人不知。像燕煊這樣的半魔之體,血液極其珍貴,能增修為,抑百毒。
可,取血是燕煊的大忌。
“喝。”燕煊隨意地將刀掛回腰間,不管甘兒驚嚇的神色,把酒盞抵到羿寧嘴邊。
羿寧看著那盞血,突然說不出話來。為什麼燕煊要對他這樣好?以前柳如庚沒來之前,宮修賢也是這樣對他好。
他突然扭過頭去,不去喝燕煊的血。燕煊以為他嫌棄自己的血髒,黑著臉扣住羿寧的下巴,將他的臉扳了過來。
“喝。”燕煊的聲音冷冷的,好像有些生氣了。羿寧卻還是不張開嘴,甚至抬手推開了酒盞。
他不想要這樣的好,他也不敢再要了。
“行,你厲害。”燕煊低聲說了一句,似乎是放棄了。
羿寧心頭顫了顫。
沒關係,只要忍一忍,忍一忍就會不疼了。不要去貪圖別人對你的好,不要依賴任何人,羿寧對自己道。
忽然一雙大手捏住了他的臉,燕煊將什麼東西塞進了羿寧的嘴裡。
他嚇了一跳,伸手攥住了燕煊的手腕。剛想吐出來,卻嚐到了甜絲絲的滋味在舌尖綻開。
羿寧怔怔地看著燕煊,他嘴裡的,是顆冰糖。
“現在能喝了吧。”燕煊將那酒盞又貼到羿寧唇邊。
這一幕似乎在什麼時候見過,羿寧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燕煊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復又不耐煩地催促道:“喝不喝?”
冰糖的甜味依然在口腔裡,彷彿更甜了幾分。
羿寧垂下眼睫,心臟處,有些酸脹,脹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緩緩抬起手接過酒盞,將那盞血盡數喝了下去。體內的毒素像是碰見了更強的對手一般,被連連擊潰,甚至靈核被挖的痛意也漸漸消失了。
“謝謝。”羿寧小聲地說,把酒盞遞還給燕煊時,又認真重複了一遍,“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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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毒的設定是,下咒人將一圈隱形透明的咒文附著在某個物體上,只要觸碰到或是看到,咒文就會產生作用,沒有丹藥可以解開,只能透過下咒人或者精通咒法的人來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