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高為什麼會如此激動,那是因為蕭遠信中,言明事成之後,會對其論功行賞,加授楚州令。
楚州令什麼官職,等同秦國的桓州令、涼州令、益州令,真正的一地行政長官,極具實權。
能得到這個官職,韓高內心的波動是可想而知的。
他拿著書信,再次一字不漏,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緩緩點頭道:“恩,秦王題字,老夫曾有幸觀摩,這確實是他的筆跡啊。”
“那韓大人是否願意合作?”細作頭目直接發問。
“當然。”韓高毫不猶豫的說道:“請轉告秦王殿下,老夫一定竭盡所能,不負重託。”
“如此,在下靜候佳音,告辭。”細作頭目拱手施了一禮。
“請。”韓高也站了起來,稍稍伸手。
兩國交戰,暗中的諜報工作是必不可少的,這一晚秘密接觸的楚臣可不止韓高一個。
第二天上午,楚州南門。
城關外的大平原上,入眼看去,盡是黑甲紅纓,列成了數個方陣,長戟林立,旌旗飄揚。
以為秦軍是要攻城了,城頭的楚軍士卒全都緊張的握了握手中長戟,手心一陣冒汗。
看著如此軍容,陳霸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剛要下令嚴防,卻有馬蹄聲傳來,一名秦軍傳令兵策馬至城下,一勒韁繩,揚聲喊道:“我王請陳霸將軍一見!”
他話語簡單,說完之後,直接策馬而回。
不多時,一張几案被軍士抬到了城外空地,蕭遠一身錦衣,玉簪束髮,率先一人落座,靜等陳霸。
兩軍之間,相距很遠,有著足夠的緩衝地帶。
看著這一幕,楚軍眾將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將軍,秦王向來狡詐,以末將之見,大可不必理會。”
陳霸微微皺了皺眉,帶著一些猶豫道:“今,戰前一會,秦王一國之君,都敢孤身一人,若我避而不見,豈非惹人笑柄?”
“這……”眾將再次互相看看。
陳霸又道:“他只一人,有何可懼,見見無妨,說不定關乎戰事啊。”
說完,他也邁步走下了城防,隨後城門開啟。
再怎麼樣,蕭遠都是一國之君,而陳霸區區守將,君王邀其一會,這對他來說,心裡其實是很受用的,也可以說,是給足了他面子。
待其行至几案前,面對國君,不得不抱了抱拳:“秦王殿下。”
“將軍不必多禮,請坐。”蕭遠面帶笑容,朝對面伸了伸手。
陳霸雖然心中有些疑慮,但頓了頓之後,還是於對面落座,開口便道:“不知殿下相邀,所為何事。”
“將軍請看,今,兵甲漫天,旌旗蔽日,我大秦鐵騎,足可踏平山河,又何必螳臂當車,自取滅亡呢。”
蕭遠說著話,亦拿起茶壺,為陳霸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看著他的動作,聽著這個開場白,陳霸頓生警惕,正色說道:“如果殿下是為勸降而來,恐怕要失望了,前番對貴軍的呂範大人,我早已言明立場。”
“將軍不要著急嘛。”蕭遠笑呵呵的放下了茶壺,再次伸了伸手道:“請茶。”
說著話,他也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淺喝了一口。
而見對方並未動作,蕭遠樂了,笑道:“怎麼,陳將軍是害怕本王在這茶中下毒?”
他這麼說,陳霸反而有點小小的難堪,略微思慮後,最終還是端起了茶杯。
接下來,兩人邊喝茶邊談了起來。
而這一談,就是整整半個時辰。
蕭遠就楚國目前狀況,多次好言相勸,到了最後,更是丟擲了極重的利益,“若將軍肯歸順秦國,開啟楚州城門,迎我軍入內,憑此功,本王必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