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後,王宮書房。
宣王正在就大河渠一事,跟韓舉交談。
後者被召回都城,自是一番訴苦,大言張景瑞要求苛刻,無法相處。
並說道:“大王啊,他張口就是三百萬兩白銀,微臣不得不慎重考慮啊,臣也一心只想為國分憂,還望大王明鑑啊。”
“好了好了。”宣王並無怪罪他的意思,而是溫和說道:“愛卿憂國之心,本王豈能不知,我宣國需要愛卿,本王也離不開愛卿的輔佐,只是這河渠一事,事關重大,它牽扯到了我宣國北部的所有農田灌溉之事,所以在此事上,咱們不能對張景瑞持有太多偏見。”
“當然,韓卿並沒有做錯什麼,對耗費金銀的質疑,也是應該的,在這一點上,本王絕對信任韓卿。”
“這樣,從今日起,韓卿即兼任河渠修築一事的財政總管,一切耗費金銀,都必須由韓卿過目,不過這河渠修築嘛,還是要以張景瑞的意見為主,他說怎麼修,需要多少錢,你核實之後,該批的,還是配合人家,這樣才是為社稷著想,為國家著想啊。”
“啊?”韓舉有些傻眼了,本以為,宣王讓他回來,多少是要訓斥一下的,沒想到,竟這般信任,再次委以重任。
傻眼之後,他也感動的一塌糊塗,當即跪伏於地,顫聲說道:“大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慚愧,必定不負重任,全力協助配合張大人,完成國家工程。”
“好,好,有韓大人此話,本王就放心了。”宣王含笑說道。
此女王,手段絕非一般。
作為君主,她當然知道韓舉心態,這樣做,比訓斥強壓,效果要好了太多太多。
而在安撫完韓舉之後,於第二天早朝,她又在朝議大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與張景瑞交談了一番。
這時候的張景瑞,其實已經收到了蕭遠的回信,信中先是一番好言安撫,然後告訴他,這是一次促進兩國關係的大事,讓他用心完成,不可再提請辭之事。
於宣國朝堂上,面對宣王的提問,張景瑞如實說道:“殿下明鑑,非外臣不願,而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請求王廷撥款,也是一種工事準備。”
“而韓大人,並無過錯之處,外臣能夠明白,他是為了減少國庫開支,想將事情辦好。”
“可外臣同樣也想將事情辦好,若沒辦好,最後出了差錯,外臣難辭其咎,正因如此,才不敢輕易簽字,以致工事遷延。”
宣王點了點頭,道:“張大人能對工事如此負責,本王甚悅,而渠口一事,本王聽說你們多有不和,不知可否解此隔閡。”
“當然,大家都沒有錯,只是意見相左罷了。”張景瑞解釋道:“這就像一間房屋,簡單的修築,也能遮風擋雨,但一遇狂風,必然倒塌!因而,外臣欲加固其基,以求長期之安穩。”
“同理,渠口若像平常修築,無洪流暴雨,確實安安穩穩,但殿下可以保證,今後數十年,乃至百年,一直風調雨順嗎?”
“因此,外臣認為,要修,就修的穩穩當當,使此大渠,不會有任何意外,不僅造福當下百姓,更為後世之福!”
他的話,說的極其正色,滿朝大臣聽完,都無話可說。
宣王更是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道:“張大人所言,本王明瞭,今日,可將話放在這裡!王廷,全力支援張大人興修水利!任何人也不能動搖此決心!”
說著,亦直接拿起了王案上的利劍,走下臺階道:“張大人接劍!”
宣王劍,是非常精緻的。
她身穿王服,頭戴王冕,額前九串玉珠,單手遞劍。
張景瑞早就傻眼了,呆愣當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其他大臣,更是一陣騷動。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