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鮮明的時代,君王如此關懷,李二柱的心情可想而知。
“快起來快起來。”蕭遠伸手拉起了他,同時不忘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塵,溫和笑道:“好,這才是我秦軍將士,一往無前,打出了英勇的風采!”
“瑞州一役,奠定了秦靈戰場的勝局,此先登之功,功不可沒,於斬將、奪旗者,孤會著重封賞。”
說到這裡,蕭遠又看著李二柱道:“不過二柱啊,你這個名字,雖有敦厚憨實之意,但以本王之見,或可稍加改之。”
封建王朝下,君主賜名,對臣子來說是莫大的榮耀,李二柱聞言,頓時就傻眼了,反應過來後,更是噗通一聲跪地,嘴角顫抖:“大王王恩,臣,臣......”
他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蕭遠則下意識掃了眼眾人,稍加思索道:“恩,就叫李敬之如何?”
這並不是隨口一說,而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他話音一落,上官文若就站了出來,拱手說道:“敬之者,敬天勤學,自我規誡,大王取其意,足見對李將軍的看重。”
李二柱是個從村子裡參軍的人,識不了幾個字,從中也不難看出蕭遠對軍中將領的期望。
而聽完這番解釋,李二柱也更加激動了,當即磕頭道:“臣,叩謝王恩——”
蕭遠依舊溫和:“望你如上官大人所言,勤勉克己,如月之恆。”
“臣,謹記大王教誨!王恩浩蕩,何以為報——”李二柱顫聲高呼,俯首叩頭。
這是所有將士中,唯一一個得到君王親自召見表彰的人,更得賜名,可見其戰功,亦在後世史書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蕭遠這邊暫時對靈州採取了只圍不打,重兵圍堵的策略,靈都方面在戰爭籠罩下,也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以靈相為首的部分士族官員在家中長吁短嘆,心生絕望,甚至有些人已經在交代後事了。
另外一些官員則是匆匆來往於王宮和府邸之間,不斷求見靈王,勸其歸降。
街道之上,商鋪多有關門,行人銳減,昔日巨城在重兵圍堵下,變得異常蕭條。
靈王宮,書房。
程平正恭敬站在下方,詳細彙報了目前的局勢,不單是秦國大軍壓境,還有東境部隊,主將常真的態度。
常真這個人,已經四十多歲了,不僅是世家出身,更是王族貴戚,乃靈王妹夫,否則,也不可能成為靈王最後的依仗。
東境那邊是有訊息傳過來的,常真態度明確,誓死效忠大靈。
瞭解了這些後,靈王有氣無力道:“以先生之見,秦國大軍何時會有動作。”
程平如實道:“這一點,臣不敢斷言,不過在必勝之局下,秦王隨時都有可能強攻靈州,留給陛下的時間不多了。”
“是啊,沒有時間了。”靈王的臉色很蒼白,在心力交瘁下,病情早已加重,已是每日咳血了。
他閉了閉眼,悠悠說道:“常真的十萬大軍,是朕與秦王交談的最後依仗,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由你代為傳信,邀秦王城下一會吧。”
“是,臣這就去辦。”程平施禮而退。
秦軍正四面圍城,蕭遠離靈州非常近,這個訊息自然也傳的很快。
得知靈王要陣前一會,不用問,這肯定是最後的談判了,蕭遠沒有過多猶豫,便滿口答應了。
翌日上午,靈州南門。
城防上,有著不少靈軍,個個手握長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城關外,則是數不清的黑甲紅纓,列成了數個方陣,扯天連地。
有士卒開始在城外接下几案和坐墊,這個距離,剛好在兩軍中間。
不多時,城門開啟,靈王一身天子服飾,騎著戰馬,身後跟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