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秦將衛慶率秦國中央軍第一、三、七、八陣步軍,共計四萬,兵臨城下。
城關外的大平原上,黑甲紅纓列成了數個方陣。
一些大型的攻城器械也早已被推到了前方。
各個軍陣間,有傳令兵在策馬來回賓士。
城防上,靈軍士卒個個臉色難看,握著兵器的手心裡滿是汗水,有多少人在喉結滑動,暗吞唾沫。
攻城一方,滿是肅殺之氣。
守城一方,滿是緊張畏懼之色。
雙方士氣,早已不成正比。
信昌府。
魏廣並沒有去到前線,而是坐在正上方的几案後閉目養神,根本不為戰事所動,或者說,他已經心灰意冷了。
甲冑摩擦聲傳來,靈將樊缺大步入內,直接抱拳道:“魏帥!如今秦軍並沒有去進攻巖口,而是已經兵臨城下,隨時都有可能對信昌發動進攻,你何故安坐於此啊。”
魏廣睜開了雙眼,看向樊缺,聲音平靜道:“將軍以為,信昌能經得起一戰嗎?”
樊缺道:“無論局勢如何,既然我軍已駐防信昌,豈有不戰之理,還請魏帥速速部署,以拒秦賊。”
魏廣苦笑著搖了搖頭:“好吧,那就請樊將軍全權負責戰事指揮,以保......全城無虞。”
“這。”樊缺被嗆了一下,可對方為主帥,這般態度,他也沒有辦法,局面加上鬱悶的心情亦讓他氣的不輕,頓了頓後,偏頭一抱拳:“告辭!”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
看著樊缺的背影,魏廣並沒有叫住其的意思,因為他的心中,早就充滿了絕望。
主帥如此,下面計程車卒就更不用說了,何況靈國正規軍幾乎都被殷典帶去了巖口,留在這裡的,只是三萬餘強徵來的青壯。
他們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過任何的軍事訓練,就是一群被硬換上盔甲的普通老百姓。
從魏廣那裡離開後,樊缺一路急行,直朝城防而去。
而此時的信昌街道上,早已亂成了一團。
到處都是揹著包袱慌亂逃命的百姓,街邊店鋪桌椅翻倒,一片狼藉。
更有不少郡兵摻雜其中,樊缺眼尖的一把抓住了一人,厲聲質問道:“身為軍人,就該保境安民!你跑什麼!”
“我本來在家種田,是被你們硬抓來的!秦軍已經打過來了,再不跑,留在這裡等死嗎!”周圍太亂,那人跟著大叫。
“你!”樊缺剛要大怒,可那人已振臂將他彈開,撒腿就跑,湧入了人群。
“既已從軍,豈可做逃兵!”樊缺大喝,還想喊住,可此情此景,若不是身邊有幾名護衛,他也早被混亂的人群撞倒了。
這一幕,讓樊缺氣的不行,可時間緊迫,他也只能咬了咬牙,快步向前線而去。
城防那邊當然沒有這麼亂,那是因為有幾名靈將在守著。
等樊缺到的時候,守城所用的一些落石滾木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城防上的郡兵個個臉色慘白,鬢角流著冷汗,更有不少人沒見過戰爭場面,腿肚子已經開始打顫了。
樊缺根本就顧不了這些了,只探身大致看了一下外面,隨即問道:“情況如何了?”
一名靈將道:“看情形,秦軍已經部署好了攻城梯隊,馬上就要展開進攻了。”
聽到這話,樊缺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面向了一干郡兵,大聲說道:
“爾等之前雖為百姓,可現在已經從軍,身為軍人,就當保家衛國!”
“秦軍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我們守住了信昌!援軍馬上就能到!”
他現在也只能拿虛無的援軍來提升士氣了,可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正規軍,更不是自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