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陳敬回答的乾脆。
苗威又道:“即便如此,那陳兄也不過是為自己找到了退路而已,何以承諾苗某。”
陳敬不說話,只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見他如此模樣,苗威心中一動,忍不住前走兩步,試探性道:“陳兄莫不是......”
知道他的疑問,陳敬道:“苗兄猜的沒錯,陳某,一直都隸屬於秦國軍機營。”
說完,也放下茶杯看向了他。
“什麼!?”苗威大驚失色,一下瞪大了雙眼,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陳敬做事,一向謹慎,此時敢亮出身份,說明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
他了解苗威,更清楚後者的秉性。
陳敬來找他,是有冒險成分的,可這個險,是值得的。
見其還處於震驚當中,陳敬也跟著站起了身,聲音平緩道:“在如此緊要的關頭,我向苗兄表明了身份,已經無需多說了。”
“啊?”苗威回過神來。
陳敬接著道:“現在苗兄已經知道了我是軍機營的人,大可拿我請功,我絕無怨言。”
“這。”苗威心情複雜,“陳兄說哪裡話,你我相交多年,既是推心置腹,我又如何能出賣朋友,做這宵小之徒。”
他說的好聽,實則,拿下陳敬的功勞在這種時候已經毫無意義,相反,靈州破後,秦王也必會找他算賬,他一家老小也別想活命。
拿陳敬,就等於斷掉自己所有退路。
相交幾年的朋友情份當然有,但更多的,還是個人性命和前途。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陳敬心中的把握也更大了,趁熱打鐵道:“只要苗兄肯棄暗投明,靈州安定之功,唾手可得!我也必在王前為你美言,保舉你加官進爵。”
“這,這......”苗威一臉的糾結,畢竟倒戈一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他還需要更大的保障。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慮,陳敬繼續道:“苗兄請放心,我出城之後,面見大王,便馬上為你請來親筆王詔。”
“什麼?”苗威心中大動,神色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如果有了秦王親筆王詔承諾,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深夜造訪,正是受君上之意,苗兄還有何疑慮。”陳敬正色道:“天下大亂久矣,我王雄才大略,掃平列國,誓還大地昌榮,苗兄乃德才具備之人,豈不擇明主而侍。況靈州已是危城,僅憑數千靈軍,如何能守,再打下去,只能是讓將士們白白犧牲,徒增傷亡啊......”
“這些,苗兄比我更清楚,你一念之間,就能免百姓於刀兵,挽救無數生靈,更是平定天下的功臣啊......”
他繼續說著,苗威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開始來回踱步,片刻後,說道:“陳兄今夜先出城,事關重大,且容我三思。”
“這,苗兄。”陳敬道:“如此良機,若失之交臂,悔之晚矣。”
“唉。”苗威嘆了口氣,道:“這可並非小事,陳兄得給我時間啊。”
見狀,陳敬並沒有再進一步逼迫,而是動了動眼珠,話鋒一轉道:“也罷,出城一事,就有勞苗兄了。”
“陳兄請,我親自送你。”苗威直接一伸手。
兩人出得軍營,苗威點了一隊衛兵,邊往北門走,邊隨口問道:“今夜是袁必昌當值嗎?”
“是的將軍。”衛兵回到。
苗威下意識與陳敬對視了一眼。
他的住處離城門非常近,沒過多久兩人已行至北門,見到他,士兵紛紛施禮,偏將袁必昌也馬上迎了過來,微微彎腰抱拳:“將軍。”
“不必多禮。”苗威看了下四周,隨口問道:“城防守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