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為不可多得的軍事鬼才,他的謀劃也很清晰明瞭,簡單點來說,有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意味。
表面上,他讓大軍繼續照此速度行軍,敵軍注意力自然都在這邊,晉軍探子回報訊息,宜陽方面見狀,必然心生鬆懈,因為照此速度,他們的援軍,是會比秦軍更先抵達的。
你秦軍還有好多天才能到,我怕什麼?等你到的時候,我援軍都先到了。
此乃人之常情。
而暗地裡,他則是精挑細選,領精兵一萬,贏數日之糧,白天隱藏密林,夜晚輕裝急行,日趨百里,突然天降宜陽城下。
聽完他所說,彭雙和高盛不由對視了一眼,接著,彭雙說道:“我心裡雖然對你不滿,但不得不承認,你此策,乃上佳。”
高盛則是說道:“若按蘇帥軍事部署,則必然能打宜陽一個措手不及,只是末將有些擔心,宜陽可有晉軍三萬,只一萬奇兵……”
“哎?”蘇毅擺了擺手,輕笑道:“你為將之後,現在不是常常自習兵書麼,難道沒有看過一句話,兵者,貴精,而不在多,用在此處,正為恰當。宜陽別說有敵軍三萬了,就是有十萬!在他們根本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城池亦必失!”
蘇毅說做就做,當天晚上,亦挑選一萬精兵,攜帶乾糧,偷偷摸摸,分離了大部隊,開始潛入了密林,專走無人小道……
就這樣,秦軍大部隊依舊打著蘇毅帥旗,一如既往,日行三十里。
三日後,夜晚,宜陽城內。
議事大廳中,兩側置有几案,分別跪坐著宜陽方面的一干核心人員,守將鮑敬,則是位於正上方的主位。
雅樂傳出,大廳中央,有歌伎助興,於鶯歌燕舞之中,鮑敬正在與眾人推杯換盞,歡聲笑語,更是不時傳出。
蘇毅說的沒錯,現在的鮑敬,哪裡有一絲緊張,又哪裡有一絲防備。
宴會之中,他喝的面紅耳赤,更是不時與下面的眾人對飲。
不多時,一名軍官說道:“這小小秦國,也敢攻我大晉,真是自不量力啊,此來,必讓其有來無回……”
“是啊,我十萬大軍,正在支援宜陽的路上,不消數日即達,而蘇毅大軍,距此足有兩百多里,根據探報,以他的行軍速度,要到宜陽,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如此酒囊飯袋,真不知道秦王是如何用人的,可笑之極啊……”另有人道。
眾人皆是這個想法,否則,眼下也不會如此輕鬆了。
鮑敬聞言,更是仰面而笑,說道:“蠻荒小國,也敢與大國爭鋒!一如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豈非貽笑大方?”
“哈哈——將軍說的在理啊!”
他這話一說完,頓時引起廳內一片大笑。
另有偏將是趁此機會,連忙端杯巴結道:“今宜陽有將軍鎮守,必然萬無一失,末將斗膽,再敬將軍一杯。”
“好,好,大家同飲……”鮑敬樂呵呵的端起了酒杯。
宜陽方面,守軍將領,皆以為秦軍還在數百里之外,因而未當回事。
上面都如此,下面計程車卒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城防上,兩名晉軍士卒正在一起無精打采的交談著什麼。
其中一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哎?你說這秦軍,還真敢攻我們晉國,莫不是這秦王吃了熊心豹子膽?”
晉國強盛了數代,上下士卒,皆有這種想法,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另一名士卒聞言,也是搖了搖頭,無聊的說道:“聽說,是四王白澤一會,大王派人刺殺了秦王,這種事,誰知道呢!”
“切,叫我看,秦軍就是來找死的,我們的援軍不是要到了嗎,聽說,那秦軍,還要十多天才能抵達宜陽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