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心中冷笑。
驕兵之計,效果明顯。
俗話說的好,捧的越高,摔的越慘。
現在的皇甫玉琦就是如此,不僅驕狂之氣更甚,連戰連勝下,更是早就瞧不起秦軍。
見秦王不應戰,他大笑又起,搖頭晃腦道:“堂堂秦君,也成了縮頭烏龜,鼠輩,鼠輩啊……”
“得,回營吧!”
說著他又一揮手。
吳軍戰船開始齊齊掉頭。
看著這一幕,彭雙忍不住道:“大王,皇甫玉琦這小子,未免太囂張了吧,剛才真該令快船繞後,將其一鍋端了。”
“哎?小不忍,則亂大謀,殺了皇甫玉琦,只能是讓裴宗更加難纏,留著他,才是致勝關鍵。”蕭遠樂道。
皇甫玉琦以為自己戰無不勝,殊不知,他所得的勝局,全都是秦軍這邊故意送給他的。
他不知,吳軍眾將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剛開始,人們只以為是皇甫玉琦運氣好,可接連四勝,這時候,吳軍眾將也都對他刮目相看了。
等回到大營,不少將領言語之中,帶著些許討好。
有人說道:“皇甫將軍數次出戰,不僅重挫秦軍,更是大漲我軍士氣啊……”
“是啊,有將軍在,長江無憂啊……”
“那是。”皇甫玉琦倒是一點沒謙虛,微揚腦袋道:“今次本欲引秦王出戰,圍而殲之,哪知其卻龜縮不出,可惜啊。”
說著話,他又看了看左右:“咦,裴老將軍呢?”
“啊,老將軍下去巡視營地了。”有將領回到。
皇甫玉琦點了點頭,又話鋒一轉:“我早就說過,一味退守,非征戰之道,可惜老將軍不聽我言,若早與秦軍決戰,一舉將其擊敗,必能趁勢奪回江陵!”
這話多顯狂妄,一眾將領先是互相看了看,接著都呵呵乾笑出聲,也沒好說什麼。
時至傍晚。
皇甫玉琦自己的軍帳中,几案上已被端上了一整個燒雞和一罈美酒,他出身富貴,即便軍中艱苦,在他這裡,每一餐,也必須是要大魚大肉的。
正在這時,其屬下偏將走了進來,看著燒雞美酒,先是嚥了口口水,這才抱拳彎腰:“將軍。”
“啊,你來了,坐吧。”皇甫玉琦伸了伸手,又揚聲喊道:“侍衛!再弄些酒菜來!”
“諾!”軍士領命而去。
偏將也樂滋滋的在其下手邊落座,說道:“將軍啊,如今我部,雖多有戰功,但水師主將,畢竟還是裴宗,照這樣下去,就算到時擊敗秦王,那最大的功勞,也落不到我們頭上啊,怕是要被裴宗給撿了便宜。”
聽到這話,皇甫玉琦不由眉頭一皺,凝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末將以為,無論統兵才能,還是軍事謀劃,裴宗皆不如將軍,我吳軍統帥一職,亦非將軍莫屬。”偏將道:“且此次大戰,必將載入史冊,若將軍能取帥位,必將揚名天下,該爭取時當爭取啊。”
“恩……言之有理啊……”皇甫玉琦眯起雙眼,緩緩點了點頭。
現在的他,早就已經瞧不起裴宗了,即便沒有偏將這些話,他也會有所動作。
隨後,在與吳王的上書中,他再次隱晦的說明,裴宗老矣,無有徵戰之心,只知原地不動,不僅遭秦軍多番打擊,且對許多戰機視而不見,以致戰事不利。
吳王那邊,本身就是比較欣賞皇甫玉琦的,加之這段時間來,其又連戰連勝,反而裴宗無任何建樹,這兩相一比較,可想而知。
而且最近多有某種言論,說是隻有皇甫玉琦才能擊敗秦軍。
這一天,吳國朝議大殿。
朝堂上,就任帥一事,沒少發生辯論,今天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