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蔡言抵達吳都。
他這個人,在天下名士當中,是非常出名的。
因此,對於他的到來,吳王還是比較看重的,更有令吳國丞相親自接待。
這一天,吳國朝議。
殿門兩側,有禁軍守衛。
抵達這裡之後,吳相伸了伸手:
“蔡大人請。”
“相國請。”
兩人相互客套,隨後步入朝議大殿。
此時殿內,百官齊聚,分列兩邊,吳王業已坐到了正上方的王椅上,早早等候。
見蔡言已到,所有吳國大臣都不由自主的側身看了過去。
後者微微含笑,像是與人們點頭示意了一下,接著走到大殿中央,拱手彎腰,正兒八經的施了一禮:
“涼使蔡言,見過吳王殿下。”
“使者免禮。”吳王微微伸了伸手。
“謝殿下。”
蔡言直身,他的相貌,較為文弱,四十左右,身上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書卷氣,鬍鬚修飾極好。
沒等說話,吳王已率先問道:“蔡大人此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稟殿下,在下此來,特為救吳。”蔡言語出驚人。
這話說的,一下就讓朝議大殿起了議論,不少大臣開始交頭接耳。
更有人嗤笑出聲:“蔡大人,天下誰人不知,現在秦王攻涼,貴國在平津一帶,決戰失利,恐已岌岌可危,而你來此,怕是多半要求我吳國相助,竟還敢大言不慚,豈非可笑之極?”
“此言差矣。”蔡言不慌不忙道:“助涼不假,但同樣,也是救吳。”
“呵呵。”那大臣被氣笑了。
另有人不冷不熱道:“蔡大人,涼國有危,要想求別人幫忙,當放下身段,謹言慎行才是……”
吳王更是搖了搖頭。
蔡言不理會眾人嘲諷,直面吳王道:“在下有個故事,非常動聽,不知殿下是否有興趣?”
“哦?蔡大人且說說看。”吳王饒有興致。
蔡言道:“從前,有一處豪華的府邸內,住了七個人,他們的房屋位置,各有不同,但卻是這豪華府邸的共同主人。”
“住在西北屋中的那位,一向驕橫跋扈,目中無人,經常欺負鄰居,有一天,開始找北面那位的麻煩。”
“北面那人,被無理打壓,求助於其他兄弟,可其他人,卻不予理會,心說與我何干?”
“結果此事過後,沒過多久,西北那蠻橫之人,又欺負到了住在南屋的主人身上。”
“南屋主人與北屋主人一樣,也開始求助其他兄弟,可同樣的,他之前都沒有幫忙,這一次,別人又怎會幫他?”
“如此這般,西北野蠻之人,將六家主人挨個欺負了一遍,可六家主人,卻仍舊打著各自的小算盤。”
“到頭來,家中財產土地,被一一掠奪,只能忍氣吞聲,被逐步趕出了府邸……”
他的比喻,生動又形象。
吳國眾臣聽完,都愣住了。
吳王更是睜大了眼睛,這個故事,簡單明瞭。
蔡言講完,則是正色說道:“吳王殿下!古語有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秦王吞併天下之心,已昭然若揭!如果列國,還在各掃門前雪,那北方戰亂之後,下一個受害的,就是吳國!”
“屆時,秦軍從寧陽順江而下!敢問殿下,吳軍擋得住嗎!”
“這……”吳王嚥了口唾沫。
蔡言繼續道:“如果殿下沒有足夠把握,能抵擋秦國虎狼之師,那就必須趁著北方格局未定,先行弱秦!只有這樣,才能讓吳國立於不敗之地!”
“弱秦?”吳王下意識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