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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日子是苦是甜,她說了不算。但能保證一點,就是始終忠心耿耿地服侍徐春君。
想明白這一點,她的心裡就好受多了。
彷彿前頭有盞燈,能照著她一路走下去。
故人
“思敬,如此倉促不大好吧?”
“小叔叔,算我求你了。只要你點了頭,我爹孃多半就會同意的。”
“那姑娘的家世人品,你可清楚嗎?終身大事不可不慎重啊。”
“她家是誠毅侯府的遠親,剛剛來京。當然不是什麼顯赫的門 不妄念
陳欽把侄子叫到跟前,頗為艱難地開口道:“孩子,你和春君姑娘無緣,還是算了吧!”
回來的路上,陳思敬一句話也沒說。此時還是不甘心地追問道:“為什麼不能?她就那麼厭惡我?”
“她三姑姑告訴我,春君姑娘的親事,已然定下來了。”陳欽無奈地搖頭道。
“我打聽過了,明明沒有!”陳思敬看似冷靜,實則已經瀕臨癲狂。
“春君姑娘是為了救人才應下的這門親事,如今他們家能夠進京,都是因為這個。”陳欽眼前閃過徐琅同他解釋時流露出的羞愧和疼惜。
“是誰?她要嫁的人是誰?”陳思敬捏緊了拳頭,心裡卻隱隱透出無力。
“是承恩伯府。”陳欽低下了頭。
陳思敬的心如同捱了一拳,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是那個鄭無疾?!他就是個浪蕩子!誰嫁給他一輩子就毀了!”
陳欽何嘗不知女子嫁人是頭等大事,鄭無疾的惡名早已遠播,他雖未親見,可看徐琅的神色也能明白。
但他們都已經不是孩子,明白世間太多事都難以如意。
“彼時徐家遭了難,春君進京來尋求門路。情勢迫人,身不由己……”陳欽哀嘆一聲道。
“叔叔,我們去找鄭家人,好不好?”陳思敬猛然抓住一線生機,“我們可以多多給他錢,讓他家退了這樁親事。”
“這門親事是誠毅侯夫人定下的,鄭家人說了不算。她看中了春君姑娘,便是給她金山銀山也不可能交換。”陳欽苦澀地搖著頭說,“再者若是別家的女兒,自然樂得如此。可徐家的女兒,絕無可能。”
陳思敬心裡清楚小叔叔說的對,徐春君是絕不可能出爾反爾的。
無論這門親事是否已經公之於眾,都已經沒有了迴轉的餘地。
他神色灰敗,木偶似地朝外走去。
陳欽心中不忍,在他身後說道:“思敬,造化弄人,你且自寬。”
陳思敬失魂落魄地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麼來,轉過身向陳欽說道:“恭喜小叔叔,能夠重修前緣。”
愛而不得的滋味他此刻正在承受,也就更加欣慰於小叔叔能夠夙願得償。
陳欽聽他如此說,心裡頭越發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