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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身上沒有多少大家閨秀的風範,但她率真自然,毫不做作。容貌雖然算不得多麼美豔,但端莊靈秀,氣色尤其好。就好似是水草豐美的地方長起來的小山羊。
姜暖被誇得不自在,臉越發紅了。
好在這時有婆子過來說道:“夫人、大小姐,客人來了。”
“走,咱們見見客人去。”孟氏含笑攜起姜暖的手往前頭走。
姜家待客,一般的客人只在客室接待,只有十分親近的才會在孟氏住的正房房裡。
而孟氏孃家的親戚姜暖大多都見過,今日來的這幾位卻眼生得很。
且孟氏同她們說話也不像是多親近的人,想來一定是比姜家顯赫許多的客人。
姜暖跟著孟氏像向幾人含糊問好,客人中為首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穿著打扮都十分貴氣,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團和氣,孟氏開口閉口叫她三太太。
這三太太攜了姜暖的手上下打量了片刻,笑道:“這姜姑娘可真是一朵花兒似的,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孟氏在一旁笑道:“如此就更投緣了。”
落座後,幾位長輩喝茶說話,眼神卻時不時地都瞟向姜暖。
姜暖莫名心慌,可又不好說什麼,只是如坐針氈,渾身難受。
好容易熬到一盞茶喝完,三太太笑著說道:“初次見世侄女,我從心裡頭愛得不行,備了一份薄禮給她。”
姜暖慌忙推辭,說不敢當。
孟氏也在一旁說太客氣了,可卻不十分的阻攔。
說話間那三太太已經從匣子裡拿出了一隻縲絲的金釵出來,上頭嵌著老大一顆珍珠。
“嬸孃親手給你戴上吧!”三太太走過來說。
姜暖站起身推拒,孟氏道:“長輩賞賜,卻之不恭,你就收下吧!”
這時院子裡忽然吵鬧起來,好像是有人闖進來,院裡的丫鬟婆子攔著不讓。
此時孟氏的臉色變得不大好看,而姜暖聽到分明是桑媽媽的聲氣。
三太太的手也不禁頓住了。
就在這當口,一個五短身材的婆子衝了進來,把身後拉扯她的兩個丫鬟婆子都推上倒在門外。
“桑媽媽,你怎麼來了?”姜暖忙問。
原來進來的不是別人,就是姜暖的奶媽桑媽媽。
她一把拉住姜暖,把她擋在自己身後,向屋內眾人罵道:“你們這起壞了心肝爛了肺的婆娘!合起夥來算計我們姑娘!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們就是盼瞎了眼也別想如願!”
“姜夫人,這是怎麼說的?”三太太頓時就惱了,“我們可不是賴上門的,若不是你託人傳話,我們還不知道有你們家呢!”
大鬧
桑媽媽自來罵人是一絕,從會說話起與人紛爭就從沒輸過。
姜暖一歲上沒了親孃,是在她懷中長大的。
桑媽媽自己的兒子夭折,且從年輕時就守寡,自然把姜暖當心肝兒來疼。
此刻盛怒之下,早顧不得尊卑,叉腰大罵起來:“早知你們把我糊弄開就沒揣著好良心!欺負我們姑娘孝順心實,弄神弄鬼地想讓她替你們跳火坑!舉頭三尺有神靈,這麼損陰德的事也敢做,真是糊塗油蒙了心!”
“反了天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連個尊卑也不知!”孟氏跟前的陪房李媽媽吩咐一旁的丫頭婆子道,“都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她拉出去!”
幾個丫頭婆子剛上前,被桑媽媽一人賞了幾個巴掌燒餅,噼裡啪啦打到一邊去了。
桑媽媽比一般男子力氣都大,尋常婦人可近不得她的身。
三太太等人見亂成這樣子,只想快離了這是非之地,對手下的丫頭道:“把緞子留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