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就不能守喪滿三年。
是為“奪情”。
這樣的事各朝各代都有,本朝也經常發生。
不久之後,柯望忱就被任命為東都令,到東都上任去了。
之所以奪情,讓他去東都赴任,自然是有緣故的。
想當年,岑雲初在和陳思問大婚的路上失蹤。
柯望忱苦苦尋覓。
最後打聽到岑雲初可能被人帶去了東都,販賣到一處名為“豔骨山莊l的地方。
他和岑同前往東都,喬裝混了進去。
發現那裡做的盡是見不得人的生意,招攬的客人非富即貴,背後的主人也極其神秘。
這件事柯望忱一直記在心裡,也曾經向岑雲初透露過。
去年查淮陽王案子的時候,也查到了與之相關的一些線索。
皇上決定將背後的人挖出來,於是便命柯望忱前去。
五月裡鄭無疾接到柯望忱的來信,向他要一個犯人。
“望忱任了東都令,不知道他在查什麼人。”鄭無疾看完了信遞給徐春君,“他要的這個人是申鼎的師爺,曾在東都待過幾年。”
“這個人不是在陳州大牢裡押著嗎?”徐春君說,“那你就派妥當人,把他押到東都去吧。”
“好,我讓人儘快去辦。”鄭無疾說,“不過這應該是個大案,否則聖上也不可能奪情,讓望忱去。”
“過些時候應該就知道了。”徐春君說,“侯爺,你今天還去耕地嗎?”
城外村子裡有一對老夫婦,無兒無女,也分得了一塊田。
可是二人都耕種不動,又捨不得賃給別人。
鄭無疾便自告奮勇替他們耕地,還說想親自體驗從播種到收穫究竟是怎樣的艱辛。
麥子已經熟了一茬,要把地翻一遍再播種。
徐春君也覺得這是件好事,因此也不攔著。
她如今又有了身孕,只是還沒有顯懷。
芳菲已經兩歲了,整天跟在鄭無疾身後。
聽說鄭無疾又要下地,便也吵著鬧著要跟去。
“若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耕織自足,田園終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很好的日子啊!”鄭無疾把鋤頭扛在肩上,一手牽著芳菲說。
“在樂土上,各行各業的人都能富足自安。可天下又哪能處處都是樂土呢?”徐春君笑了。
鄭無疾陷入沉思,許久點了點頭:“是啊!並非處處都是樂土。”
他把陳州治理好了,可天下又有幾處能像陳州這般呢?
貪官汙吏,奸商惡棍,總能輕易就打破百姓小小的安樂。
鄭無疾只能保證自己在任上的時候,百姓能過上好日子。
至於以後,他又拿什麼去保證呢?
徐春君見他有些失落,便知道他在為百姓擔憂。
到了晚上父女倆回來,徐春君親自下廚烙了餅,做了湯。
“這餅是王婆婆特意送來的麥子磨出來的面做成的,”徐春君把一張餅放進鄭無疾的碗裡,“王婆婆說你給她家種了地,這是應得的。”
新麥子磨出的麵粉帶著特殊的香氣,熱騰騰的,帶著樸實的欣喜。
徐春君輕輕拉過鄭無疾的手,摸索著他掌心的繭子。
“大人,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心裡必然是這麼想的,”徐春君溫柔的聲音伴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照進鄭無疾的心中,“只要你有一顆為民的心,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夠為百姓造福。
哪怕到時候我們離開陳州,你到了別的任上,也是一樣。
如果有一天,你站的夠高,就可以做更大的事,惠及更多百姓。”
“春君,我明白你的意思。”鄭無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