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太子不以為意,“到了外頭,兒臣自然知道小心。”
“岑雲初已經死了,就算是去了一大禍患,至於那個小的,他總不能生下來就被立為太子。”皇后有皇后的打算,“做得太絕了,皇上必然要震怒,反倒不美。”
“母后難道忘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了嗎?”太子說道,“反正父皇是一定不高興的,倒不如一了百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著急?”皇后覺得有必要跟太子說清楚,絕不能莽撞行事,“可是誰同你說什麼了?”
皇后生怕有人在太子跟前說些挑撥的話,他畢竟還年輕,萬一一時考慮不周犯了錯,追悔莫及。
誰想太子聽了皇后的話,眼神卻有些躲閃,嘴上說道:“並沒有人說什麼,只是兒臣覺得,父皇如今不在京中,是個難得的機會。
否則等回來之後,自然時時處處護著那小畜生,咱們下手就更難了。”
知子莫若母,皇后是瞭解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性的。雖然有一些性急,但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皇后問他,“那天晚上後宮失了火,燒了半夜才被救下去。
火光沖天,天自然被映紅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是皇上的嫡子,只要你立身正,行事穩,將來這天子之位又怎麼可能落到旁人手上?
至於那些謠言惑眾的,我早晚要收拾他們。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怎麼能有點兒風吹草動?自己就先亂了呢。”
原來岑雲初生五皇子的時候,宮裡有不少人看到一團紅光從天而降,落到了她所在的宮裡。
於是便有人說這五皇子來歷不凡。
太子聽聞了這訊息,心中不由得記恨,更想要把五皇子除之後快。
春將晚
融融洩洩的春意拖到四月漸次闌珊,只有荼靡花開得正好。
五皇子已經滿月了,徐春君抱著他坐在荼靡架下。
奶孃剛餵過了奶,這孩子心滿意足地躺在徐春君懷裡,不哭也不鬧。
他從出生起就不喜歡哭,哪怕是在夜裡也不怎麼哭鬧。睡醒了也不哭,只有在餓了的時候會哭兩聲,說是哭,更像是喊。
現在的他還太小,過於稚嫩的小臉兒還看不出將來的樣子。
但那雙烏黑的眼睛卻格外有神,似乎比同齡的孩子都要懂事一些。
姜暖笑嘻嘻地湊到跟前,伸出手說:“徐姐姐,讓我抱一抱他吧!”
徐春君說:“那你坐穩了,我把他交給你。你如今身子也不方便,千萬要小心。”
江暖如今也有了將近五個月的身孕,已經顯懷了。
姜暖依言坐好,徐春君把五皇子輕輕地放進她的懷裡。
姜暖託著這孩子,目光在他臉上流連著,說道:“徐姐姐,你看他長得多像雲初啊!”
“我常聽家裡的長輩講,兒子往往像母親更多一些。”徐春君道。
“哇,那這孩子長大之後得多好看呀!會不會比望忱還要英俊呢?”姜暖問。
柯望忱和岑雲初長得有六七分像。
只是畢竟男女有別,柯望忱的面相更加有稜角一些。
“這必定是一個既聰慧又英俊的孩子。”徐春君對這孩子也是滿心的疼愛。
她還沒有當過母親,可是五皇子從出生起就交給她照料。
又何況她和岑雲初感情深厚,這孩子和她自己的已然沒有什麼區別了。
一陣風過,荼靡花的香氣四處飄散。
姜暖抬起頭,望了望花枝掩映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說:“徐姐姐你還記得嗎?當初在進京的路上,咱們就是這個時候相識的。”
“怎麼不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