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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公爺!霍公爺!”忽然從旁邊的巷子裡衝出一個人來。
霍恬身邊的人立刻警覺,擋在了前面,喝問道:“什麼人?!還不退下!”
“霍公爺,我是陳福的孫女兒!”那女子拼命大叫,“我祖父是陳福啊!”
那幾個侍衛還要將這女子拖走,霍恬卻出聲制止了:“且慢,讓她把話說完。”
幾個侍衛將女子鬆開,但還是圍著她,並不讓她和霍恬靠得太近。
“霍公爺,我不是冒充,說的是真心話。”那女子急切地解釋,“我們老家原來在登州,後來投奔舅父家就搬到了義和。
我父親名叫陳大忠,是我祖父的獨子。我祖父從年輕時就跟隨老公爺出征,從我父親十歲起,他就沒再回過家了。”
“你說你是福伯的孫女,僅憑著這席話,我還無法確信。你可還有別的證據?”此時霍恬已經下了馬。
這女子口中所說的陳福,就是陪著霍恬出生入死,幾次救他性命的福伯。
在霍田心目中,福伯不是下人,不是隨從,而是他的長輩,他的恩人。
“我有證據!”女子激動地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來。
那是半塊玉佩,玉質駁雜,不是什麼美玉,但霍恬卻很動容。
他把那半塊玉佩拿出來,仔細端詳的片刻。
然後說道:“福伯身上帶的那半塊玉佩在我屋裡,你且進來吧!”
還陽
獸碳猩紅,炭盆裡撒了香料,讓屋子裡又暖又香。
霍恬讓那女子坐下,並命人給她端來一盞熱茶。
女子雙手捧著茶杯,頭垂得低低的。
這裡的一切都太華麗了,哪怕只是她腳下的地毯,都讓她不敢實實在在地踩上去。
而乾淨富麗的地毯上,卻有一道格格不入的泥水印子,那是她走進來時落下的。
她的鞋子是那麼破,又髒又溼,讓她越發自慚形穢。
霍恬開啟一隻匣子,從裡頭拿出半塊玉佩。
兩半玉佩相對,斷痕相合,一絲不差。
“這半塊玉佩是福伯臨終前交給我的,說是和家人相認的證據。”霍恬放下玉佩,語氣溫和地對那女子說,“只是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入京?你的家人呢?”
女子聽了闇然神傷,小聲答道:“回公爺的話,我祖母在我祖父參軍去後不到十年便亡故了。
我父母投奔了舅父,做些小本買賣度日。前幾年我父親也歿了,只剩下我和我母親相依為命。
我母親打從去年起也一直病著,我舅母受人攛掇,想要把我送給當地的老富商做妾。
我母親自然捨不得,可她又病勢沉重,壓根兒護不了我。
臨終前便將這半個玉佩拿出來,說讓我進京找到霍公爺。
她猜測我祖父多半已經不在了,但想著您念在舊部下的情分上或許能夠收留我。”
“福伯他老人家確實已經不在了,”霍恬提起來也很傷感,“你們為什麼不早來?我一直尋找福伯的家人,可惜人事變遷,一直沒有尋到你們的下落。”
“我們但凡能活得下去,都絕不想給公爺添麻煩。”女子哭著說道,“如今是實在沒了法子。”
“你在這裡大可安心,稍後你見過了夫人,便由她來安頓你。”霍恬說道,“畢竟你以後要在內宅,一切都聽夫人的就是。”
說完便命人把這女子帶到姜暖那裡去。
兩個丫鬟上來,十分客氣地請這女子隨她們過去見夫人。
姜暖也聽說了是福伯的孫女,忙讓人好生帶進來。
“你這一路上可受苦了,到了這裡千萬別多想。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