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縣主轉過身,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
曾慈冷著一張臉,也不喝茶,對跟著的人說:“不逛了,回去!”
如果嘉銘縣主說的是真的,她可得儘快想辦法解決這個危機。
對柯望忱,她勢在必得。
我要她死
永賢郡王妃正在瞧病,周召臣大夫為她請過了脈後說:“王妃只是有些肝氣不舒,吃兩副藥,放寬心自然就好了。”
永賢郡王妃點點頭,讓侍女領著周大夫去外間開方子。
肝氣不舒,她這病不用大夫瞧,自己也知道。
陳思問現在生死難料,大女兒已然嫁了過去,她難免成天擔心。
白天吃不下,夜裡睡不著。這都是一片疼兒女的心,不當爹孃的哪裡知道?
周昭臣走了,王妃的陪房房走進來說道:“藥還得等一會兒才能熬好,您先躺下歇歇吧。”
“歇什麼歇,躺下之後更是胡思亂想。”王妃道,“阿念不回來,阿慈又跑到哪兒去了?也不過來陪我說說話。”
“小縣主這幾日都把自己關在房裡,不知道忙什麼呢。”陪房的笑著答道。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總喜歡把自己關在房裡。從小兒就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王妃也笑了,“剛才贛州那邊進攻來的福橘,你端一盤過去,我記得她喜歡那味道。”
話音未落,曾慈房中的一個管事婆子便走了來。
王妃的陪房笑道:“剛才還說要給小縣主送些福橘過去呢,可巧你來了,就捎回去吧!”
“使得,使得。我來是要問王妃一聲,小縣主房裡的寶珠,不知怎麼這兩日病了,找了大夫瞧也瞧不出到底是什麼毛病。
想著天氣冷,又趕在節氣下,可別讓她把病氣過給了別人。所以想來討王妃的示下,是不是先把她挪出去,等好了再進來?”
在大戶人家當差規矩多,一般得了病的,若是輕症還罷了,頂多是在下人房中靜養兩日,不到主子跟前去。
可若是病得重了,往往要挪出府去,一來怕病氣過給別人,二來也怕死在府裡不吉利。
王妃聽管事婆子這麼說,就知道寶珠病得不輕,有些奇怪道:“這丫頭前兩日我看見她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
婆子說:“她起先就說頭疼,想要睡。後來便一個勁兒地睡不醒,一開始叫她,她還答應兩聲,但睜開眼沒一會兒又迷糊過去了。這兩日無論怎麼推她叫她都不答應了。
我們猜著多半是她那天洗了頭髮沒幹就出去,叫風給冒著了。這時候的風直往骨頭縫裡鑽,想必是著了頭風。”
“這可真是的,寶珠的孃家都有誰?雖則是叫她挪出去,可也給她帶些銀子,讓家裡人給她看看大夫。好了呢,就回來。”王妃說。
“他爹媽都不在了,但是有哥哥嫂子,也是一樣的。就住在城北花枝巷子,做裱糊手藝。”管事婆子答道。
沒有人疑心這件事有什麼內幕,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一年到頭誰沒個頭痛腦熱?
再說了,什麼天花、麻疹,傷風、傷寒,弄不好哪一個都能要人命。
還有很多時候,人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稀裡糊塗地就死去了。
偌大一個郡王府,每年生老病死總得兩位數,因此誰也沒放在心上。
昏迷不醒的寶珠就這樣被人抬了出去。
“阿慈跟前缺了人,把我房裡的二等丫鬟調過去一個給她用著吧。”王妃說,“她若問起寶珠,你就說病得不厲害,是她自己想家要回去看看。阿慈這孩子心軟,若知道了,難免要難受一陣子。”
在郡王妃眼裡,小女兒和大女兒一樣善良仁慈。
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