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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教子無方,咱們管不著。自家子弟不肖,卻不可不慎。”徐大老爺道,“道慶如此混賬,是該狠狠整飭才是。”
“大哥,你是一家之主,”徐三爺道,“你說該怎麼懲治就怎麼懲治,我絕無二話。”
“你是他老子,你看著辦吧!”徐大爺道,“我知你必然不會偏袒的。”
“好!那就請家法來!先打斷他的腿,讓他一邊養傷一邊讀書,過個三年兩載才能出得門去。如此既省得他出去惹是生非,又長了學問!”徐溉道。
“不行啊!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魏氏像挨殺一樣哭叫起來,“那樣他可就殘廢了!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
“徐春君!你這下得意了?!”徐春素從外頭闖進來,一邊流淚一邊恨恨看著徐春君道,“但凡你開口原諒三哥,父親也必然會寬宥他幾分。你又沒真的怎樣,還要把人往死裡逼嘛?”
她這麼一說,魏氏立刻撲到徐春君的腳邊,瘋了一樣對著她磕頭道:“五丫頭!五小姐!求求你開金口吧!讓老爺饒了道慶!我們以後事事敬著你還不成麼!”
徐春君早跪下去扶她,說道:“太太快起來!折煞我了。”
“你們何必為難春君?”徐琅冷眼看著他們母子三人,“這件事便是春君不追究,也不能草草了事。咱們徐家歷經數百年衰而不敗,靠的便是立身正直,律己慎嚴。你這做母親的 難斷家務事
徐三爺一力要打斷徐道慶的雙腿,最終還是眾人求情,改成了杖責一百,禁閉一年。
處置完了徐道慶,徐家三位老爺對徐琅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春君受了委屈,你代我們好好安撫她。”
徐琅於是說道:“依著我的意思,把五丫頭先接我那邊去住些日子,再回家來。反正她姑父明日就要出門去,臘月才回來。原本我也想讓她去陪我作伴的。”
徐春君便坐了徐琅的馬車,因積雪已經很深,馬車只能慢慢地走。
出了巷子,徐琅問徐春君:“如此處置道慶,你心中可有不平嗎?”
徐春君先是莞爾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這處罰已經頗重了,殺人莫過頭點地。關鍵是要他改,並不是罰他。”
“好孩子,真是明事理。”徐琅放心一笑道,“我也知道你必然能想得通,不會像有些人似的,以為長輩偏向男丁。”
之所以沒讓打斷徐道慶的腿,是考慮就算打斷他的腿也並不能阻止他不成器。
況且真要是殘了,更是徹底斷了他的後路。
還有一則,千不看萬不看,也要替徐三爺想想。
徐道慶畢竟是他的親兒子,沒有哪個父親真心願意兒子殘廢的。
“況且我也替你想了,若真是做得太絕,必然給你招致怨恨。”徐琅道,“也怕外人因此非議你。”
再怎麼說徐道慶也是自家人,打斷他的腿,徐春君也會因此失了人心。
古語云,清官難斷家務事,並不是斷不清是非,而是在是非之外,更有血脈親情。
這是絕不能枉顧的,否則就與外人無甚差別了。
徐琅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她先前那般疾言厲色,也不過是讓魏氏母子長記性,以後少來算計徐春君。
“希望經過這場風波,三哥哥能明白血濃於水的道理。”徐春君雖然這麼說,但以她對魏氏母子的瞭解,他們怕是隻會因此更記恨自己,而不會自省。
今天她放徐道慶一馬,完全是為了父親著想。
“到了明年,你也就出嫁了,孃家的是非自然牽扯得少了。”徐琅道,“這麼多年,真是難為你。”
徐琅作為徐家曾經的當家人,自然清楚各房的情形。
以徐家當年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