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在外頭賭錢又被人扣起來了。太太說還得你趕緊去把他贖出來,千萬別叫人知道。”呂媽媽鼻尖兒凍得通紅,兩隻小眼睛黑漆漆的,像老鼠精。
“天這麼冷,況且已經到了後晌,我們姑娘出去不方便,不如換個人吧?”紫菱不高興地說。
太太母子幾個也未免太得寸進尺了,有什麼事都只催著徐春君去做,有好處的時候卻一點一滴也輪不到她。
紫菱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岑雲初特意告訴她說你們小姐好性兒,那是她的涵養好。
本來嘛,做主子的就該矜持尊貴。
但下人們就不必如此了,該牙尖嘴利的時候,就得說幾句難聽的話。該上手的時候,也不要心慈面軟。
否則人人都來欺負作踐,豈不是有受不完的窩囊氣?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三少爺不是五小姐的親哥哥嗎?哥哥有難,妹子出手幫忙有什麼不對的?又況且也不是頭一回了。”房媽媽立刻就不願意了。
她是魏氏的陪房,早在徐春君主僕面前倚老賣老慣了。
“那怎麼不去找四小姐?四小姐才是三少爺正經的親妹子呢!”綠蓴回嘴道,“況且聽說三少爺如今結交了有權勢的朋友,為什麼非得我們姑娘去?”
“你們兩個死丫頭,這是要造反嗎?老爺在太太屋裡呢,這事兒要是讓老爺知道,不得氣個好歹的?!”呂媽媽乾脆把徐溉搬了出來。
“好了,別吵了。我去就是,”徐春君終究還是不想讓父親操心,“是哪家賭坊?跟著三哥的小么兒可回來了嗎?”
“怎麼沒回來?要不是他報信兒,我們怎麼會知道呢!”呂媽媽見徐春君答應了,便也顧不上和紫菱綠蓴計較了,催促道,“姑娘既然要去,就趕緊穿戴好了出門吧!這天眼看著就要黑。”
徐春君穿戴好了準備出門,叫紫菱綠蓴去看車備好了沒有,偏偏她頸上戴著的玉墜脫落下來掉在地上,斷成了兩節。
徐春君心裡不由得有些怔忡。
呂媽媽還在一旁催促,這一次她不跟著,說怕離了太太屋裡叫老爺看出不對勁兒來。
只給了徐春君二百兩銀票,讓她去贖人。
徐春君到了二門把報信兒的小么兒叫過來,問他:“那賭場在哪裡?叫個什麼名字?”
“在城西,一個叫和順賭坊的地方。”小么兒道。
“三哥哥自己去的,還是和他人一起去的?”徐春君又問。
“是三少爺自己去的,玩兒了幾把一直輸,就欠了銀子。”小么兒道。
“一共欠了二百兩,記賬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扣人呢?”徐春君盯著小么兒問。
“這個小的也不大清楚……是了……那地方不記賬,只要現銀。”小么兒兩隻眼睛滴流亂轉,“五姑娘就別盤問我了,快點兒去贖人吧。”
“你坐車前頭吧,也好帶路。”徐春君一臉平靜地說。
捎句話
馬車走了不多遠,徐春君說道:“我想起來了,要去先看看三姑姑,替二嫂子捎句話。”
車伕便掉轉了馬頭,往徐琅和陳欽的住處走。
陳欽這麼多年一直沒在侯府住,只是自己獨闢了一個不大的幽靜院落,離學堂頗日裡深居簡出,以教學為業。
他和徐琅破鏡重圓,倍加珍惜。
也不想讓徐琅回去受拘束,因此就一直住在這裡。
今天天冷,學堂只上了半天課,便叫學生們都回家去了。
此時徐琅夫婦正隔窗賞雪,飲酒談笑。
聽說徐春君來了,連忙叫請進來。
“擾了姑姑和姑父的雅興了。”徐春君笑著道歉。
“什麼雅興不雅興的,你來了我才高興。”徐琅拉著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