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下意識向下移,在看到他腳上是一雙麻布鞋的時候心中到了一聲:果然。
「郭開,幸會。」雙手抬起,懶洋洋的抱拳拱手,微微一頷首,露出他腦後的揪揪。
傅珀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傅珀,幸會。」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麼在這麼多人中獨獨湊到自己身邊,傅珀還是決定保持適當的距離。
「這些人多數都是對玄學與古代哲學研究學院一知半解,不知道從哪裡知道參加自主招生考試透過了就可以低分錄取進湖大,自然是魚龍混雜,魚多龍少。」郭開像是沒看到傅珀的冷淡,自顧自的開口。
「低分錄取?」傅珀詫異。
郭開疑惑的看著她,「你不知道?」
再見到傅珀茫然的眼神,郭開輕笑一聲,「是不是該說你藝高人膽大。」
「為什麼不是無知者無畏?」傅珀反問。
「你是嗎?」
傅珀和郭開對視片刻,不約而同扯開一抹笑意。
雖然卦師中默許的規則是不經過同行同意,不隨意給對方算卦,但是做他們這行的多少都會冥冥中有點感覺。
二人幾句話的功夫,心中都預設了對方是行家。
「介不介意互通一下精通的演算法。」兩人不約而同的走到靠牆的位置,一邊老神在在的看著場內的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玄學學院的招生考試就是和一般的學校不一樣,「奇裝異服」的考生們就讓傅珀看的津津有味,聽見他這麼問想也沒想的隨口一回,「你呢?」
「從小學的是抽籤,實際上感興趣的是骰子佔。」
「什麼?」傅珀以為自己沒聽清,把視線收回來詫異的問:「你說的是——抽籤?」
郭開從斜跨的包裡拿出個簽筒遞到傅珀面前。
傅珀恍然大悟,這就是寺廟道觀中經常見到的抽籤占卜。
「我是這個。」傅珀忙拿出自己的工具——一副嶄新的撲克牌。
郭開詫異,「我是第一次在國內見到撲克牌占卜的傳承人。」
國內卦師中常見的是看面相、手相、測字、解夢、投擲,更高深一點的有六爻金錢卦、掐指一算等傳統手法,像傅珀拿出來的這種從西方傳來的卡牌占卜法郭開還是第一個看見能學到精深的。
報名時間結束,一名主事人上臺講解學院自主招生方法。
簡單講就像滕羅安說的那樣,按照報名時填報的分類進行筆試和應用考試,前者需要在三個小時內答完五百道題,後者則需要由幾位院長親自面試。
講完考試規則,人員自動分流,需要進行筆試的學生會被帶到另一間考場,留下的人等待下一步指令。
人群呼啦啦的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十不存一。
留下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基本上就對各自的能力心裡有數了。
能有信心報名應用考試的人除了想鑽空子的之外都是閱人無數的能人。
其中一位抬著下巴一臉倨傲的而樣子,看自來目中無人,實則在傅珀和郭開的眼中完全是用傲慢掩飾心虛。
另一位一直站在和大家有點距離的位置,耳根通紅埋著頭不與任何人對視,看起來像是走錯了考場似的,實則周身縈繞著一縷縷微妙的氣場。
還有穿著一身亞麻唐裝,見人三分笑的對每個人拱手,眼中總是不經意的露出精光。
……
在傅珀和郭開觀察別人的時候,其他人其實也在觀察他們。
只不過他們都默契的把郭開當成了勁敵,對於傅珀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觀察別人去了。
也不怪別人,實際上傅珀確實很有欺騙性。
相比其他人多少有些職業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