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萬謝的把卦金掃了過去,陳風都沒來得及阻攔。
他倒是不怪傅珀收了自己母親的錢,要是能花一百買母親安心也是值了。
傅珀讓母子倆換了位置,有陳風坐在自己面前。
她腦子裡還在想著陳風想主動去給人輸血的事,臉上帶著笑容,可是打眼一看陳風面相上的父母宮,笑容頓時收攏起來。
不動聲色的問道:「冒昧的問一句,劉阿姨,您說陳風他父親早死,是怎麼回事啊?」
劉阿姨以為這是算卦的規矩,嘆了一聲後張口說道:「你別看我總抱怨小風他爸早死,就是氣他給兒子遺傳了這個要命的血型,其實他也是個挺可憐的人。」
原來兩人都是村子裡的,陳風他爸所在的陳家村是特別貧困的村子,劉阿姨所在的劉家村相對還好一些。
陳家只有這一個兒子,下面還有兩個妹妹。
陳風他爸知道自己學習不行,就把上學的機會讓給大妹,自己早早就去傢俱廠上班養家。
後來年紀越來越大了,兩個村子離得近經過人介紹便約在一起相看一下。
說到這劉阿姨被歲月浸染滄桑的面孔上難得染上幾分羞澀,嘴角掛著微笑,「他爸長得好,我一見就喜歡上了。」
傅珀看著陳風的長相,也能猜到他爸確實是長得好。
眉宇有神,雙目明亮,鼻樑挺立如刀削,再加上遺傳自劉阿姨的薄唇、方臉、膚白,看著就是個陽光帥氣一身正氣的俊小夥。
這樣一個人光看臉就足夠吸引劉阿姨一眼心動,全然不顧他家裡的貧困,當時還想著他勝在人品好,家裡也不重男輕女,應該是個好歸宿。
「新婚之後的生活也確實如我所想的那樣,婆婆慈愛,小姑懂事,丈夫也能吃苦,我想著好好經營日子總歸不會差。」劉阿姨說到這長嘆一口氣,「誰料他爸一次去南邊給廠裡上木材,就再也沒回來,連帶著的貨款都不見了。」
「媽……」陳風起身摟住自己母親,輕聲安撫,「都過去了。」
傅珀面露遲疑,「既然沒回來,那怎麼確定人死了呢?」
劉阿姨從自己攤子上拉過來一個凳子,和兒子一起坐下,過去的事很久都沒提過了,她卻如印在腦子裡一樣張口就徐徐道來。
「那時候我已經懷了小風,在地裡幹活的時候就聽公婆跑到地頭上,衝著我大喊,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是他爸在南邊被海浪捲走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劉阿姨眼中染上悲色,「當時我就像天塌地陷了似的,直接就昏倒在了田裡,等我在醫院醒過來,家裡的喪事都已經辦完了。」
傅珀意識到不對之處,「這麼著急?」
劉阿姨也知道不對,「當時我也很生氣他們沒等我醒過來在辦事,我婆婆說傢俱廠那邊因為小風他爸是帶著錢去上貨的,幾千塊在那時候是很大的一筆錢,他們擔心廠裡的人來討要,就抓緊辦了喪事,因為在當地的規矩是紅白事的百天之內有任何仇怨都不能上門騷擾。」
一想家裡少了個青壯男人,他們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個懷著孩子的孕婦,急著辦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筆錢呢?」
劉阿姨:「有了百天的緩衝,我們各自跟親屬借一借,村裡在幫了點忙,最後東挪西竄的到底是填上了,那筆錢我直到小風十歲左右才全部還清。」
那也是因為後來錢不值錢了,劉阿姨頂著非議去學校門口擺攤賣小吃,這才把錢還上。
傅珀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對,「那您公婆一家呢,就讓你一個人想辦法還錢?」
「哼!」劉阿姨面露怒色,「別提了,這事想起來我就生氣,為了掙錢我和剛滿月的小風搬到縣城裡住,債主都討上門來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