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京奈想找個外賣買藥,卻發現離公寓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時藥房近期歇業,而另一家距離過遠,別說大半夜找騎手不容易,就說這長達一個小時的配送時間,喻京奈或許還要顧慮下自己來不及施救的可能。
無法,喻京奈只能開啟手機通訊錄搖人。
第一個撥過去的物件是溫淙也,意料之內的無人接聽。凌晨一兩點的時間,夜貓子都要開始進入夢鄉了。以她對溫淙也的瞭解,她要是睡熟了,有人在她邊上跳秧歌都不一定能叫得醒。
喻京奈的手指在喻京熹的頭像邊停了停,終究還是放棄大晚上騷擾她的念頭。
平常集團的事有多累人喻京奈不是不知道,中午陪她過完生日,下午喻京熹就緊趕慢趕回了公司。難得的睡眠時間,喻京奈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打過去實在不地道。
她又把自己往角落中蜷縮了一些,繼續往下滑訊息欄。
就在這時,喻京奈腦子裡突然晃過個人名。
有點離譜,但也最合理。
身為她的新婚丈夫,大半夜給她送個藥不過分吧?
不是一口一個寶寶叫得親暱嗎,不是熱情地邀請她同居嗎,梁硯商表現的機會來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真正撥過去的時候,喻京奈有些沒底。
寂靜夜色中,嘟聲綿長又分外清晰,貼著喻京奈耳廓緩緩淌入。可惜,連著幾聲都沒反應。或許是不會接了,喻京奈隱隱有結束通話的想法。
然而這念頭剛冒出來,聽筒內的嘟聲突然停下,緊跟著,是低沉的男聲。
“喂。”
應是剛從睡夢中被喚醒,梁硯商嗓音微微喑啞。
忽一聽到人聲,喻京奈遲鈍了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通電話的目的。
“梁硯商。”喻京奈低聲叫他的名字,詢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幾乎是在喻京奈問話落下的後一秒,對面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有空。”男人的嗓音疲倦,呼吸聲順著聽筒一起傳過來,夜色黏稠沉悶,把每一個字都添了幾分重量。
似乎是沒有思考的作答,快到喻京奈都愣了下,條件反射問:“你都不問我大半夜找你做什麼嗎。”
對面沉默了兩秒,再次開口,“既然找上我,想必是在我能解決的範圍內。”
“若是能幫你解決,那我當然要答應。”
結束通話電話後,喻京奈再次蜷縮成一團,痛感沒有絲毫消退的跡象。
似乎沒過多長時間,半夢半醒中,喻京奈聽到密碼鎖的響動聲。來人的動靜很輕,似是刻意放緩了步子。門外走廊光線落進來,又很快消失。
因著腹部的痛感,喻京奈的呼吸不由地重了些,聽覺好像也模糊起來,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下一刻,那股熟悉的雪松氣縈到鼻尖,有人俯身蹲在了她的身邊。
喻京奈從臂彎中偏過頭,對上了雙深邃的眼睛。
沒開燈,周圍都是黑濛濛的,注視了幾秒,男人的五官輪廓慢慢變得清晰。
喻京奈慢半拍地想起來,她告訴了梁硯商門鎖密碼。
“怎麼睡在這兒。”梁硯商的聲音很低,垂眼注視著喻京奈,額頭若是再放低一些幾乎能碰到她的,“先進房間?”
喻京奈疼得不想說話,只點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