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而是揹著手優哉遊哉地走了。
周逸芳盯著他的背影,歎為觀止。
大善人34
任十一出手一次,讓村子暫時安穩了幾天,那幾個匪徒的下場給其他人起了警告震懾的作用,暫時無人再來騷擾。
但是人在面對生死時,是很難維持住理智、道德甚至人性的,尤其這大批次掙扎在生死存亡線的人群裡本就混雜著非良善之輩。
幾日後,衝進汴州地界的流民越來越多,而且這幫人從起初的散亂到漸漸形成一股規模勢力。
村子裡,天未黑,村民們就緊閉窗戶,並且給大門層層加固,防止匪徒突然衝進家裡殺燒搶掠;村中最德高望重的叔帶著幾個少年清理出一條上山的路,如果真的有匪徒進村搶劫,到時候,大家從這條路撤退上山。
村民們坐在一起止不住唸叨:“我們還有什麼可以被搶的?”
有。
女人。
但在此之前,錢財、田地更讓這些造反的匪寇動心。
朱家的良善並沒有感動這些被攔在汴州城外數月、一次次眼睜睜看著親人孩子活生生餓死的流民,他們形成了造反的隊伍,勢要佔領整個汴州,分糧食、佔田地、重建自己的家園。
他們之間有個領頭的老大,名字叫陸長生,據說曾經上過幾年私塾,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
九月中,陸長生在佔領周邊多個小鎮後,盯上了更為富裕的雲湖鎮。
這些日子,任十一的行蹤神出鬼沒,周父周母知道他是去打探訊息了,若是得到什麼危險資訊,便傳達給叔知曉,通知全村防範。
周逸芳拿到的資訊更多。
這天,任十一帶來陸長生夜裡要搶劫雲湖鎮的訊息,周父立刻去通知叔,組織全村上山躲避。
周逸芳和任十一相對而坐,看著桌上的手畫地圖。
“汴州主城外的村鎮,東邊幾乎已經被他們佔領,雲湖鎮一淪陷,整個雲湖東邊都是他們的了。”
任十一指了指西山:“和西邊對峙而立,陸長生性格偏執,仇恨北方所有安逸生活的人,大機率不會聯手西山。”
不知道被攔在汴州地界外的流民遭遇了什麼,陸長生的隊伍一起來後,不僅仇恨官府,也對汴州的百姓沒有任何同理心,很多一貧如洗的村子,被他們佔領後,分土地搶女人,什麼都做。
他們號稱要翻身做王侯,但是做的卻是當今這些驕奢淫逸的王侯。
這樣的隊伍彷彿惡狼,不怕死地向前衝、永不停歇地廝殺,短時間內沒有與人合作的可能。
周逸芳看著地圖點頭:“陸長生現在只想往前衝,不會與人合作,西山恐怕還不在他眼裡。”
一群從東營叛逃的逃兵,官府如果不是為了顏面洩憤,也不會放在心上。
任十一說:“大郎在西山不知道什麼情況,如果兩邊對峙……我們先回城裡?”
不然,萬一被人知道他們和大郎的關係,大郎必然受制於人。
周逸芳盯著地圖:“我們回城也沒用,他生父一家都在這,依舊會被挾制。”
任十一驚訝地抬頭盯著周逸芳:“生父?!”
周逸芳嗯了一聲:“大郎以前姓朱,我和朱其成和離後,他才成了周家的子孫。”
任十一久久不能回神。
“朱?那個朱家?”
周逸芳點頭。
任十一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能說說你和朱家的事嗎?為何會和離?”
周逸芳輕鬆一笑:“有何不能說。”
她從嫁入朱家開始講到和離離開,沒有太多詳實細節,但也將重要的事情一一敘述,語氣平靜無波。
任十一聽完,手捏